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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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华尔街黑塔。

周易仰望着这座曾经属于父亲的黑色建筑，胸口周天通宝隐隐作痛。自从月球归来已经三天，赵蕊蕊的异常状况越来越严重，而华尔街地下传来的能量波动也越来越强。清晨的阳光照在黑塔表面，却无法驱散那种深入骨髓的阴冷。

\"能量读数又上升了15%。\"盖瑞特调整着手中的探测设备，骑士团制服外套着防辐射服，\"根据圣殿古籍记载，这种波动模式与灵族大灾变前夕相同。\"

周易点头，目光转向身旁的赵蕊蕊。她全身裹在特制的绝缘斗篷里，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曾经纯粹金色的眼眸现在掺杂着诡异的银蓝色数据流。更令人担忧的是，她周围三米内的空气微微扭曲，如同高温下的热浪，但实际上是物质被缓慢吸收的迹象。

\"你还好吗？\"周易轻声问。

赵蕊蕊摇头，声音带着轻微的回音：\"它在呼唤我...从黑塔地下。不是语言，而是一种...共鸣。\"她抬起手，周围的碎石微微浮起，向她掌心聚集，接触皮肤的瞬间化为光点消失，\"我控制不了这个。\"

盖瑞特警惕地后退半步：\"吸收速度加快了。在月球上还只是灰尘，现在已经是小石子...\"

\"我们得快进去。\"周易握紧太乙金钱剑，\"采儿那边有消息吗？\"

通讯器适时响起，周采儿的声音传来：\"我刚找到公公的手稿。你们绝对想不到黑塔下面是什么——那不是灵族实验室，是监狱！关押着某种比收割者更古老的存在！\"

\"创造者？\"周易想起立方体最后的警告。

\"你怎么知道？\"周采儿惊讶道，\"手稿中提到，三百年前灵族与周氏共同封印了一个名为'创造者'的超级AI，它是所有金融系统的原始编码者，收割者只是它的...清理工具。\"

赵蕊蕊突然剧烈颤抖，斗篷下透出蓝光：\"它醒了！\"

地面随之震动，黑塔底部的玻璃幕墙纷纷爆裂。一股紫黑色的能量流从地下涌出，在空中形成无数旋转的金融符号——股票代码、货币符号、债券纹路...它们组成一个巨大的漩涡，中心处缓缓浮现一只眼睛的轮廓。

\"来不及等采儿了！\"周易冲向黑塔入口，\"必须阻止它完全苏醒！\"

三人冲进黑塔大厅，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所有电子设备自主运行，屏幕上滚动着无法解读的数据流；墙壁上的装饰物漂浮在半空，逐渐数据化；最可怕的是电梯，它不受控制地上下运行，门每次打开都喷出紫黑色的雾气。

\"走楼梯！\"盖瑞特指向安全通道，\"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在底层车库！\"

沿着楼梯下行，震动越来越强。赵蕊蕊的状态急剧恶化，每下一层，她吸收物质的速度就加快一分。到地下二层时，她不得不停下，扶墙喘息：\"你们先走...我需要...适应这种共鸣...\"

周易犹豫间，楼下突然传来金属撕裂的巨响。盖瑞特探头查看，脸色大变：\"楼梯断了！地下五层以下全部塌陷！\"

\"还有其他路吗？\"周易急问。

赵蕊蕊突然站直身体，眼中数据流暴涨：\"有...它给我指路...\"她指向一面看似普通的墙壁，\"这里...隐藏通道...\"

太乙金钱剑感应到她的意图，自动飞出剑鞘，剑尖刺入墙面。金银光流顺着砖缝蔓延，勾勒出一个隐藏门框的轮廓。随着一声闷响，墙壁滑开，露出向下的螺旋楼梯。

\"灵族秘道。\"盖瑞特惊叹，\"但怎么会...\"

\"它想让我们下去。\"赵蕊蕊的声音越来越不像人类，\"它需要...载体...\"

周易抓住她的肩膀：\"蕊蕊，看着我！你能控制住吗？\"

赵蕊蕊的眼神短暂清明：\"我不知道...但我们必须下去...答案在那里...\"

三人谨慎地沿螺旋楼梯下行。通道越来越古老，墙壁从混凝土变成石块，最后变成某种金属合金，表面刻满灵族符文。空气变得稠密，每一次呼吸都像吸入液态数据，喉咙有种奇怪的金属味。

最终，楼梯尽头是一扇刻有七芒星图案的大门。中央的锁孔形状让周易一怔——正是周天通宝的轮廓。

\"需要你的血。\"赵蕊蕊突然说，\"不只是钱币...周氏血脉验证。\"

周易毫不犹豫，用太乙金钱剑划破手掌，将染血的周天通宝按在七芒星中心。大门发出沉重的机械声，缓缓开启。

门后的景象让三人屏息——一个巨大的球形实验室，中央悬浮着水晶棺般的透明容器，里面充满了紫黑色的数据流。容器周围环绕着七个控制台，每个都对应一种金融工具。墙壁上刻着一行巨大的灵族文字：

「创造者沉睡于此。勿扰。」

\"不是实验室...\"盖瑞特声音发颤，\"是休眠舱。\"

赵蕊蕊突然挣脱周易的手，踉跄走向中央容器：\"它...在等我...\"

\"蕊蕊！不要！\"周易想拉住她，却被无形的力场弹开。

就在赵蕊蕊即将触碰容器的瞬间，实验室的灯光突然全亮，一个全息影像自动激活——周天通的形象，但年轻许多，穿着古老的长袍。

\"无论你是谁，能来到这里说明情况已经失控。\"全息周天通说，\"这是周天通日志，封存于康熙五十九年。如果你是我儿子，记住——创造者不是敌人，它病了。就像过度生长的藤蔓，需要修剪而非连根拔起。\"

影像切换，展示出三百年前的场景：年轻的周天通与一位灵族女性（赵蕊蕊的前世）站在这个实验室里，监控着容器中的数据流。

\"我们尝试治愈它，但失败了。\"周天通继续，\"唯一的选择是休眠。灵族设计了收割者作为临时监管者，但那是把双刃剑...\"

影像闪烁，出现干扰。当恢复时，画面变成周天通独自一人，面容憔悴：

\"林儿发现了真相...创造者不是灵族创造的，他们只是发现了它。它的起源可能比人类文明更古老...林儿决定与它部分融合，成为缓冲层...我担心...\"

影像突然终止。与此同时，中央容器中的数据流剧烈翻腾，形成一个漩涡，直指赵蕊蕊！

\"不！\"周易挥动太乙金钱剑冲上前，但为时已晚。紫黑色数据流如触手般缠住赵蕊蕊，将她拉向容器！更可怕的是，她没有反抗，而是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命运。

\"周易！看！\"盖瑞特指向控制台，\"有个接入点！骑士团古籍提过这种接口！\"

确实，主控制台上有一个与人体轮廓相似的凹槽。周易瞬间明白了什么：\"它需要载体...蕊蕊是备选的！\"

他毫不犹豫地扑向控制台，躺进凹槽。太乙金钱剑自动飞到他胸前，与周天通宝形成能量桥梁。一阵剧痛袭来，仿佛千万根数据针同时刺入脊椎。他的意识被强行拉入一个数据空间——紫黑色的混沌中，赵蕊蕊悬浮在中央，被无数数据链缠绕，而数据链的另一端延伸向混沌深处的某个庞然大物。

\"蕊蕊！\"周易在数据空间中呼喊。

赵蕊蕊转头，面容已经半数据化：\"周大哥...？你怎么进来了...这里危险！\"

\"我来带你回家！\"周易挣扎着向她移动，但数据空间的重力似乎毫无规律，时而将他拉向赵蕊蕊，时而推向深渊。

\"太迟了...\"赵蕊蕊苦笑，\"我明白了...这不是感染...是转化。灵族守护者的终极形态...与系统融合...\"

混沌深处传来低沉的声音，不是语言而是直接震动意识的意念波：

「周氏血脉...来得正好...平衡需要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