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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鹏城周氏大厦顶层，倒计时：06:00:00。

周易站在落地窗前，望着东方泛白的天空。虽然已是黎明，但月亮依然清晰可见，像一个苍白的圆盘悬挂在都市上空。胸口的周天通宝微微发热，金银双色的能量在血脉中流淌——自从第七圣殿归来后，他感觉自己与那个古老钱币的联系更加紧密了，仿佛它已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周大哥。\"赵蕊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飞机准备好了。\"

周易转身。赵蕊蕊站在会议室门口，水晶般的长发束成利落的马尾，灵族印记从她的右颊蔓延至脖颈，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金芒。她手中拿着太乙金钱剑，剑身上的金银螺旋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活跃。

\"采儿呢？\"周易问。

\"在飞机上做最后检查。\"赵蕊蕊走近，声音压低，\"她还是很反对这个计划。\"

周易苦笑。谁能责怪妻子呢？前往月球背面直接挑战收割者，这计划本身就近乎自杀。但第七圣殿的24小时停火协议即将到期，他们没有选择。

\"刘圆圆和盖瑞特？\"

\"已经在机库了。\"赵蕊蕊犹豫了一下，\"周大哥，圆圆的状态...不太对劲。\"

监控屏幕上显示着机库的实时画面。刘圆圆站在周氏集团最新研发的航天飞机旁，她的变化令人心惊——原本只是银白的头发现在完全变成了数据流般的半透明物质，随动作飘散出微小的光点；裸露的皮肤下不时闪过蓝色代码，如同皮下有电子河流淌。盖瑞特正尝试用圣殿骑士团的仪器为她做检查，但每次探头接近都会被弹开。

\"抗体代码在进化。\"周易皱眉，\"或者说...变异。\"

\"不只是进化。\"赵蕊蕊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忧虑，\"今早我发现她无意识中改写了整个大厦的安防系统。不是黑入，是直接重写了底层代码。这已经超出灵族技术的范畴了。\"

周易胸口突然一阵刺痛，周天通宝变得滚烫。他捂住胸口，眼前闪过一组陌生的画面——月球表面的环形山，一个隐藏的入口，以及...一双熟悉的眼睛。

\"怎么了？\"赵蕊蕊扶住他。

\"母亲...她还活着。\"周易喘息着说，\"或者说，她的意识还活着。在月球基地里。\"

赵蕊蕊震惊：\"这不可能！灵族意识无法在脱离肉体后存活这么久！\"

\"除非...\"周易抬头，与赵蕊蕊四目相对，\"她与某种力量融合了。比如...收割者。\"

这个可能性让两人沉默。最终，赵蕊蕊轻声道：\"该出发了。无论如何，答案都在月球上。\"

......

周氏集团航天飞机\"财神号\"突破大气层时，倒计时显示04:18:32。

机舱内，五人各怀心事。周采儿专注地检查着航天飞机的系统，刻意不与周易对视；盖瑞特调试着一套圣殿骑士团的古老设备，据说是用来稳定维度通道的；刘圆圆蜷缩在座位上，全身包裹在特制的绝缘服中，只露出数据化的脸庞。

周易走到驾驶位旁，轻抚妻子的肩膀：\"采儿...\"

\"我知道，必须这么做。\"周采儿头也不抬，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舞，\"但不代表我同意。收割者既然能控制格雷森，就能控制任何人。\"她终于转向周易，眼中含着泪光，\"包括你。\"

周易不知如何回应。妻子说的没错，周氏血脉与收割者系统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必须冒险前往月球——要么彻底重置系统，要么被系统重置。

\"我会小心的。\"最终他只能这样说。

周采儿突然抓住他的手：\"答应我一件事。如果...如果你感觉到它在影响你，立刻撤退。我们可以找其他方法。\"

周易点头，尽管两人都知道这承诺有多空洞。当倒计时归零，地球上将无处可逃。

\"看！\"盖瑞特突然喊道，\"月球！\"

透过舷窗，月球从未如此清晰——灰白的表面，密布的环形山，以及...在背对地球的那一侧，一个微弱的银蓝色光点。

\"收割者基地。\"赵蕊蕊低声说，\"就在第克托尼环形山内部，灵族最早的观测站位置。\"

刘圆圆突然抽搐起来，绝缘服下蓝光暴涨。\"它在召唤我...\"她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回音，\"抗体代码...与主系统共鸣！\"

盖瑞特迅速启动稳定设备，一道金光笼罩住刘圆圆：\"坚持住！如果现在释放代码，我们就没有谈判筹码了！\"

航天飞机开始下降，朝着月球背面那个诡异的银蓝光点飞去。随着接近，光点逐渐显露出真容——一个半埋在月壤中的金字塔结构，与地球上的金融圣殿相似，但规模更大，表面覆盖着不断变化的数据流。

\"第七圣殿的原始版本。\"赵蕊蕊分析扫描数据，\"能量读数超出预期...这不是废弃设施，它在全力运转！\"

周易胸口的周天通宝突然自动浮起，脱离他的胸口悬浮在空中，放射出金银交织的光芒。更惊人的是，钱币上出现了第三色——一缕银蓝的光丝，与月球基地的颜色完全一致。

\"它在建立连接！\"赵蕊蕊警告，\"周易，断开联系！\"

但为时已晚。周天通宝的光束直接射向舷窗，在玻璃上形成一个传送门！透过门框，可以看到月球基地内部的景象——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银蓝色的立方体，与第七圣殿中的那个如出一辙，但体积大了十倍不止。

\"不请自来的客人。\"一个机械化的声音从传送门内传出，\"但正合时宜。请进，周氏之子。\"

周易看向队友们：\"计划不变。蕊蕊、圆圆和我进去；盖瑞特和采儿留守飞机，随时准备接应或...撤离。\"

周采儿想反对，但理智战胜了情感。她紧紧拥抱周易：\"记住你的承诺。\"

三人穿过传送门，瞬间置身于月球基地内部。重力似乎被某种场力模拟，使他们能够正常行走。银蓝立方体占据了整个球形空间的中心，表面流动的数据比地球上的圣殿更加复杂，有些符号甚至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

\"欢迎来到起源点。\"机械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金融系统的摇篮，也是坟墓。\"

立方体表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逐渐清晰——是格雷森，或者说，收割者借用的格雷森形象。

\"你盗用了他的外表。\"周易握紧太乙金钱剑。

\"借用，不是盗用。\"收割者纠正，\"格雷森自愿成为载体，正如他的祖先三百年前所做的那样。人类总是如此...容易被诱惑。\"

赵蕊蕊上前一步：\"我们重置了第七圣殿。你的控制已经被切断。\"

收割者大笑，声音如同数据流碰撞：\"天真。地球上的圣殿只是终端，我才是源头。你们所谓的重置，不过是在一杯海水中滴入一滴淡水。\"

刘圆圆突然跪倒在地，绝缘服开始溶解，露出下面完全数据化的身体：\"它在...重写我！\"她的声音失真，\"抗体代码...被反向解析！\"

收割者转向她：\"聪明的小钥匙。你以为灵族植入的是抗体？不，那是接口程序。设计你的目的从来不是阻止我，而是更新我。\"它伸出数据构成的手，\"加入我，完成你的使命。\"

一道金光闪过，太乙金钱剑斩断了那只数据手。\"离她远点！\"周易挡在刘圆圆前面。

收割者毫不在意地再生出手：\"无谓的抵抗。看看周围吧，周氏之子。\"

墙壁变得透明，显示出地球的景象——各大金融中心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建筑物时而实体化时而数据化，人们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在物质与数据间转换。最可怕的是华尔街，那里已经完全变成了紫黑色的数据漩涡，吞噬着一切接触到的物体。

\"金融瘟疫。\"收割者满意地说，\"系统重置的一部分。债务太多，必须清理。\"

\"这不是清理，是屠杀！\"赵蕊蕊怒斥。

\"只是视角不同。\"收割者平静道，\"现在，做出选择。加入重置，保留你们珍视的部分；或者抵抗，看着一切归零。\"

周易冷笑：\"像你对待格雷森那样'保留'？\"

\"格雷森得到了他想要的。\"收割者挥手调出一段影像——数据化的格雷森漂浮在某个虚拟空间，周围是无限的金山银海，\"永恒的财富，无边的权力。当然，是在我允许的范围内。\"

影像切换，显示出另一个场景——一个女性灵族被困在数据牢笼中，面容与周易有七分相似。

\"母亲！\"周易惊呼。

\"周林氏，最后的平衡者。\"收割者介绍道，\"三百年来，她一直试图控制我。现在，轮到你做选择了，儿子。\"

愤怒让周天通宝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周易不再废话，太乙金钱剑直指收割者：\"释放她！\"

\"战斗？\"收割者似乎感到有趣，\"很好，让我看看周氏血脉的成色。\"

整个球形空间瞬间变化，变成数据构成的金融战场。无数紫黑色的数据实体从地面、墙壁涌出，形态各异但都带着明显的金融符号——股票代码组成的巨蛇，债券纹路的猛兽，外汇符号的飞禽...

赵蕊蕊迅速结印，与周易背靠背站立：\"金融镜像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