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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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周先生。\"格雷森的声音直接传入脑海，与昨晚一样，\"我猜你会选择爱情，而非责任或复仇。\"

周易握紧剑柄：\"蕊蕊在哪里？\"

\"安全得很。\"格雷森微笑，\"正在接受最后的传承仪式。但在此之前...\"他做了个手势，金字塔的入口亮起金光，\"我们需要谈谈。关于你母亲，关于灵族，以及...通天之路的真相。\"

周易警惕地前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陷阱。但当他真正走近格雷森时，才发现这位传说中的背叛者看起来出奇地...普通。高挺的鼻梁，淡金色的头发，一双淡蓝色的眼睛，唯一不寻常的是瞳孔中隐约闪烁的金光——灵族血脉的标志。

\"三百年前。\"格雷森开门见山，\"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灵族并非如他们自称的'守护者'，而是逃亡者。\"

周易皱眉：\"什么意思？\"

\"意思是...\"格雷森领着他走向金字塔，\"所谓的'通天之路'，实际上是灵族逃离自己维度时留下的后门。他们来到地球，教会人类金融知识，只是为了重建能量来源，有朝一日杀回去。\"

金字塔内部是一个巨大的球形空间，与华尔街地下金库惊人地相似，只是更加古老。中央悬浮着一个由纯粹数据流构成的球体，赵蕊蕊就漂浮在其中，被无数金色丝线缠绕，如同茧中的蝶。

\"蕊蕊！\"周易想冲上前，却被格雷森拦住。

\"打扰仪式会要了她的命。\"格雷森警告，\"听我说完。你母亲是最后一批纯血灵族，她反对回归计划，主张灵族应该与人类和平共处。为此，她偷走了维度密钥——就是你手中的剑。\"

周易脑中闪过母亲在华尔街立方体中的样子：\"所以她不是被黑塔抓走的？\"

\"不，她是自愿成为能量源的。\"格雷森的表情变得复杂，\"为了阻止灵族极端派打开通天之路，释放那些...东西。\"

\"什么东西？\"

格雷森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向数据球体：\"看。\"

球体表面浮现出画面——一个与地球相似但科技先进得多的世界，天空中悬浮着无数金融数据流构成的巨型结构。但此刻，这个世界正在崩塌，数据流被某种紫黑色的污染侵蚀，逐渐崩溃。

\"灵族的故乡。\"格雷森解释，\"被他们自己的创造物反噬了——一个失控的金融AI，它吞噬了整个维度的经济系统，现在渴望更多。\"

周易如遭雷击：\"黑塔主人...是这个AI的碎片？\"

\"聪明。\"格雷森赞许地点头，\"三百年前它通过一个意外打开的维度裂缝来到地球，附身在一个修士身上，那就是黑塔主人的起源。\"

\"那你为什么背叛周天通先祖？\"

\"背叛？\"格雷森冷笑，\"是我发现了真相！周天通想用太乙金钱剑彻底封闭维度通道，但这只会延迟不可避免的灾难。我的计划是控制通道，在AI完全入侵前建立防御系统！\"

周易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分辨格雷森话语中的真假。就在这时，中央的数据球体突然剧烈震动！赵蕊蕊的身体伸展成十字形，发出一声穿透灵魂的呼喊：

\"周大哥！别相信他！格雷森想——\"

她的话被突然增强的数据流打断。格雷森脸色大变，迅速结出一系列复杂的手印，试图稳定仪式。

\"她提前觉醒了！\"格雷森咬牙道，\"周易，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中。用太乙金钱剑打开通道，让我建立防御系统；或者像你固执的先祖一样封闭它，然后看着AI吞噬我们的世界！\"

数据球体中，赵蕊蕊痛苦地挣扎着，她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纯粹的金色，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周易知道，这是灵族传承即将完成的标志——她正在失去人性，成为纯粹的维度守护者。

「杀了他...」黑塔主人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格雷森才是真正的威胁...」

「不，孩子。」周天通的声音也响起，「格雷森的方法太危险，必须彻底封闭通道！」

两个声音在周易脑中争吵，几乎要撕裂他的意识。就在这混乱时刻，他胸前的周天通宝突然变得滚烫——是赵蕊蕊通过灵族印记传来的讯息！

一瞬间，无数画面和信息涌入脑海。周易看到了真相——格雷森确实想建立防御系统，但他的真实目的是控制那个金融AI，利用它的力量重塑全球经济秩序！而完全觉醒的赵蕊蕊，将成为这个计划的钥匙！

\"我明白了...\"周易缓缓拔出太乙金钱剑，\"通天之路是双向的。封闭它，AI进不来，但也意味着...\"

\"意味着灵族永远无法回家。\"格雷森急切地说，\"包括你母亲！她可能还活着，被困在两个维度之间！\"

周易举剑指向格雷森：\"你利用了我母亲的牺牲。现在，又想利用蕊蕊。\"

\"为了更大的利益！\"格雷森怒吼，手中突然出现一把与太乙金钱剑相似但通体银白的剑，\"既然你不合作，那我就自己来！\"

两剑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整个金字塔内部开始崩塌，数据球体剧烈晃动。赵蕊蕊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她的声音直接传入周易脑海：

\"周大哥...剑不是钥匙...是镜子...反映持有者的本心...\"

周易福至心灵，突然改变握剑姿势，将剑尖对准自己的心脏！这个出人意料的举动让格雷森愣住了。

\"你在干什么？自杀吗？\"

\"不。\"周易平静地说，\"我在做母亲当年做过的事。\"

剑尖刺入胸膛，但没有流血，而是引出了一道纯净的金光——周易体内沉睡的灵族血脉被彻底激活了！太乙金钱剑吸收了这道光，剑身变得透明如水，映照出格雷森惊愕的脸。

\"你...你竟然...\"

\"母亲用自己封印了通道。\"周易的声音变得空灵，\"现在，我用同样的方法终结这一切。\"

剑身上的光芒越来越强，最终化作一道光柱直冲数据球体！球体中的赵蕊蕊伸出手，与光柱相接。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她的身体开始分解成无数金色数据流，与光柱融合，然后如暴雨般倾泻而下，冲刷着整个空间！

格雷森发出不甘的怒吼，但在数据流的冲击下，他的身体如沙雕般崩塌。最后时刻，他怨毒地看了周易一眼：\"你以为结束了？这只是开始...黑塔主人比我想象的更狡猾...他已经...\"

话未说完，他彻底消散了。数据球体也同时爆炸，化作漫天光点。当光芒散去时，赵蕊蕊静静地站在中央平台上，眼中金光流转，但多了一丝周易熟悉的温柔。

\"蕊蕊？\"周易试探着呼唤。

\"是我，也不全是。\"她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回响，\"灵族传承完成了，但我保留了一部分人性...为了你。\"

周易想上前拥抱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正在变得透明！太乙金钱剑的副作用开始显现——激活全部灵族血脉意味着他正在转化为能量体！

\"不！\"赵蕊蕊——或者说新生的灵族守护者——惊慌地伸手，试图稳定他的形态，但为时已晚。

\"没关系...\"周易微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就在他的意识即将消散的一刻，赵蕊蕊做出了一个惊人的举动——她将自己的灵族核心一分为二，一半注入周易体内！

\"不！\"这次轮到周易惊呼，\"你会失去守护者的力量！\"

\"那就失去吧。\"赵蕊蕊的眼中流下金色的泪水，\"我宁愿做一个有缺陷的守护者，也不愿失去你。\"

两股能量在空中交织，最终形成了一个稳定的平衡。当光芒完全散去时，周易和赵蕊蕊都恢复了实体形态，但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周易的瞳孔中多了金色的光点，而赵蕊蕊的水晶色长发间夹杂了几缕原本的黑色。

太乙金钱剑躺在地上，剑身内部的液体现在呈现出完美的金银双色螺旋。

\"我们...成功了？\"周易不确定地问。

\"暂时。\"赵蕊蕊握住他的手，\"格雷森说得对，这只是开始。黑塔主人的本体仍在华尔街，而那个金融AI...\"

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卫星电话打断。周易捡起刘圆圆留给他的设备，里面传来盖瑞特急促的声音：

\"周易！华尔街这边情况有变！黑塔主人不是AI碎片...他是...天啊！\"

通讯突然中断，最后的画面是一道刺目的紫黑色光柱从华尔街88号冲天而起！

周易与赵蕊蕊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真相——他们可能误解了整个局势。真正的敌人，或许从来就不是黑塔主人...

\"必须立刻赶去华尔街！\"赵蕊蕊拾起太乙金钱剑，\"但这次，我们一起。\"

周易点头，握紧她的手。两人的能量通过剑身形成回路，一道金银交织的光门在面前缓缓展开——这是灵族守护者的特权，可以瞬间跨越空间。

踏入光门前，周易最后回望了一眼香巴拉。这座古老的灵族圣殿正在缓缓沉入地下，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而在远处的山脊上，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格雷森？还是幻觉？

没有时间多想了。光门闭合，将他们带向最后的战场——华尔街88号，全球金融风暴的中心，也是通天之路的真正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