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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刻出了鼎鉴台沸腾的神权鼎和坠落的刑钩,标注“鼎律:渎神者,鼎烹全族”;
刺刻出了管鉴台巨大的浸刑瓮和铁栅盖,标注“管律:私水者,瓮浸全族”;
刺刻出了瓮鉴台巨大的封刑瓮和封泥,标注“瓮律:私市者,瓮封全族”;
刺刻出了模鉴台的人形刑模和浇铸的铜汁,标注“模律:私金者,模铸全族”;
刺刻出了埙鉴台刺入喉咙的骨哨和喷溅的鲜血,标注“埙律:野声者,骨哨锁喉”;
刺刻出了甑鉴台巨大的神权甑和被塞入沸水的人形,标注“甑律:窃香者,甑烹活祭”;
刺刻出了瓮鉴台巨大的神权瓮和被封入瓮中的人形,标注“盐律:窃咸者,瓮腌活魂”;
刺刻出了法鉴锤击碎头颅、司音埙刺穿耳膜、食鉴甑蒸煮活人、瓮鉴压碎肢体、范吏烙印面颊、律砖压断脊骨、战埙震破脏腑、药鉴毒毙、酵鉴腐刑…沟壑所有酷刑的象征图案和简要律条,都被冰冷而精准地刺刻在陶瓮光滑的壁面上!
每一次刺刻,都伴随着细碎的摩擦声和匠奴因盐分匮乏而肌肉痉挛的抽搐。瓮纹如同蔓延的盐渍般在瓮壁上延伸,组合成一幅幅令人生命冻结的、象征绝对活力权力的死亡哀歌。这神权瓮本身,就成了沟壑所有恐怖律法的盐渍化载体和永恒象征——**《陶瓮盐法书》的实体化身**。
**盐商的微笑:乌角的毒计**
在这片被灰白盐吏和致命咸腥统治的衰竭地狱中,一丝更隐蔽、更危险的暗流,如同深埋地下的盐矿脉,悄然涌动。
盐吏咸骨,这个掌握着生命活力的“盐贩子”,他的瓮鉴衣下,腰间挂着的皮质“咸囊”看似装着配给盐,实则内藏乾坤。他利用掌管盐卤源和熬煮的便利,每日克扣、私藏的精盐数量惊人。这些盐晶并非自用,而是被他秘密地、以极其高昂的代价,出售给那些同样被无盐折磨、却掌握着些许资源或秘密的长老、工匠头目、甚至…战士营中某些绝望的中层头目。他用盐换取珍贵的“神权钱”、稀有的食物(来自粮吏的私藏)、甚至某些监工或战士的“特殊服务”和忠诚。一张隐秘的、以盐为核心的地下交易网络,在权力的阴影下迅速滋生。
一个深夜,瓮鉴台的喧嚣沉寂。咸骨确认盐卫换岗间隙,如同鬼魅般溜到沟壑边缘一处被废弃的、堆满风化巨石的隐蔽角落。月光下,一个身影早已等候多时——那是部落里曾经的老盐商,乌角。他精瘦、眼神如同淬毒的匕首,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看似谦卑实则精明的笑容。他因在盐吏选拔中“能力不足”落选,却凭借旧日的渠道和狡诈,成为了咸骨地下销赃的最大掮客。
“咸骨大人,您的气色真好,看来神盐的滋养果然不凡。”乌角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谄媚的笑意,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咸骨鼓胀的咸囊。
咸骨冷哼一声,警惕地环顾四周,从咸囊中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包,递过去:“老规矩,十粒‘晶盐’(上等精盐),换你二十枚‘新神权钱’,外加三块‘足食牌’(粮吏私造的免饿牌)。”
乌角接过油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角,里面是十几粒晶莹剔透、几乎没有杂质的盐粒,在月光下闪烁着致命的诱惑光芒。他贪婪地深吸了一口那纯净的咸香,脸上的笑容更盛:“啧啧,咸骨大人的货,总是这么上乘。不过…”他话锋一转,声音压得更低,“最近风声紧啊,石根大首领的暗卫,像猎狗一样在沟壑里嗅来嗅去…厉粟的下场,您也看到了。”
咸骨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少废话!换不换?”
“换!当然换!”乌角忙不迭地将油布包贴身藏好,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皮袋,里面是沉甸甸的“新神权钱”和三块粗糙的骨片(足食牌)。“不过,咸骨大人,这风险…是不是该加点价?下次,十五粒晶盐,换同样的东西,如何?”乌角的笑容里藏着毒针。
咸骨脸色一沉,盯着乌角那看似谦卑实则贪婪的眼睛,心中杀意翻腾。但他知道,乌角掌握着销赃的下线,杀了他,短期内很难找到更安全的渠道。他强压下怒火,从咸囊里又摸出五粒稍次一些的盐粒,丢给乌角:“拿去!管好你的舌头!下次再敢坐地起价…”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乌角敏捷地接住盐粒,脸上的笑容如同绽放的毒花:“谢大人赏!您放心,我乌角的嘴,比神权瓮还严实!”他躬身行礼,迅速消失在巨石阴影中。
咸骨掂量着手中的钱袋和足食牌,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狞笑。权力的缝隙,就是暴利的温床。石根再狠,也堵不住人对盐、对活命的渴望!他仿佛看到无数“神权钱”和资源正通过这条隐秘的盐路,源源不断地流入他的私囊。
**瓮中计:血染的盐晶**
咸骨不知道的是,他自认为隐秘的交易,早已落入了两双眼睛。
第一双,是石根的暗卫。石根对盐吏系统的腐败早有警觉,暗卫如同影子般跟踪了咸骨多日,目睹了他与乌角的交易。他们并未打草惊蛇,而是将情报密报石根。
第二双,则充满了刻骨的仇恨——那是厉粟的弟弟,厉炭。他同样强壮,因兄长被石根当众剖腹惨死而怀恨在心,更因粮吏系统被盐吏的“足食牌”交易架空而愤怒。他一直在暗中监视咸骨,寻找报复石根和打击盐吏的机会。今夜,他同样看到了交易,一个更恶毒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形。
几天后,瓮鉴台例行“咸祭”结束。人群散去,只剩下盐吏和盐卫在收拾。乌角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隐蔽角落,向咸骨发出了“有大批钱货,急需大量晶盐”的暗号。
咸骨贪念大炽,决定铤而走险。他借口清点神权瓮存盐,支开了大部分盐卫,只留下两个心腹。他亲自打开神权瓮,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装着大量上等晶盐的油布大包,走向与乌角约定的巨石堆深处。
月光被乌云遮蔽,巨石堆投下浓重的阴影。咸骨看到乌角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背对着他。
“货呢?”咸骨低声问,警惕地握紧了腰间的验咸匕。
乌角缓缓转过身,脸上不再是谄媚的笑容,而是带着一种诡异的、冰冷的平静。他没有拿出钱袋,反而向后退了一步。
咸骨心头警铃大作!他猛地意识到不对!但已经晚了!
“动手!”一声暴喝从侧面响起!不是乌角的声音!
厉炭魁梧的身影如同猛虎般从巨石后扑出!他身后跟着七八名同样对石根和盐吏心怀怨恨的战士和监工!他们手中握着磨尖的骨矛和沉重的石斧!
“厉炭?!你…乌角!你敢阴我?!”咸骨又惊又怒,瞬间明白了这是个圈套!乌角早已被厉炭收买或胁迫!
“为…我…兄…长…偿…命…吧!”厉炭双目赤红,挥舞着石斧狠狠劈向咸骨!他身后的战士也怒吼着扑向咸骨的两个心腹盐卫!
巨石堆瞬间变成了血腥的战场!骨矛的穿刺声、石斧的劈砍声、濒死的惨嚎声打破了夜的死寂!
咸骨身手不弱,验咸匕如同毒蛇般刺出,瞬间划开了一名冲在最前面战士的喉咙!鲜血喷溅!但厉炭的石斧势大力沉,带着复仇的怒火,狠狠砸在咸骨匆忙格挡的验咸匕上!
“铛!”脆响中,验咸匕被砸飞!咸骨虎口崩裂!厉炭的第二斧紧随而至,直劈咸骨面门!
咸骨亡魂大冒,就地一滚!石斧擦着他的头皮劈在岩石上,火星四溅!他狼狈地爬起,想跑向瓮鉴台求救,却被另一名战士的骨矛刺穿了小腿!
“啊!”咸骨惨叫倒地!厉炭如同魔神般踏前一步,染血的石斧高高举起!
“石…根…的…走…狗…去…死…!”
就在石斧即将落下,将咸骨脑袋劈开的瞬间!
“咻!咻咻!”数道凌厉的破空声响起!
几支精准的青铜箭矢如同毒蛇般从更高处的岩石阴影中射出!瞬间洞穿了厉炭持斧的手臂和旁边两名战士的咽喉!
厉炭发出一声痛吼,石斧脱手!他惊骇地抬头!
石根高大冰冷的身影,如同从岩石中浮现的魔神,出现在巨石堆上方。他手中握着一张还在嗡鸣的青铜硬弓,身后是数名如同鬼魅般的暗卫,手中的弓箭闪着寒光,对准了下方所有人。
“瓮…中…之…鳖…一…网…打…尽…”石根的声音如同寒冰,不带一丝感情。
暗卫的箭矢如同死神的点名,瞬间将厉炭身边残余的反叛者射杀!只剩下腿部中箭的厉炭和惊恐万分的乌角瘫倒在地。
咸骨死里逃生,连滚爬爬地扑到石根脚下,指着厉炭和乌角,嘶声哭喊:“大…大首领!是他们!是他们设局要害我!要抢神盐!谋逆啊!”
石根看都没看咸骨,冰冷的目光扫过厉炭怨毒的眼睛和乌角吓得失禁的裤裆。他缓缓放下弓,从暗卫手中接过那柄曾剖开厉粟肚腹的青铜权杖。
“厉…炭…为…兄…复…仇…其…情…可…悯…”石根的声音在死寂中回荡,厉炭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的微光。“…然…勾…结…盐…吏…窃…夺…神…盐…动…摇…神…权…其…罪…当…诛!”
权杖的锋利尖锥,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猛地刺向厉炭的胸膛!
“噗嗤!”尖锥透胸而过!厉炭双目圆睁,口中涌出鲜血,死死盯着石根,带着无尽的怨恨倒下。
石根拔出权杖,任由鲜血滴落。他的目光转向屎尿齐流的乌角。
“乌…角…奸…商…之…首…挑…拨…离…间…贩…卖…神…盐…其…罪…当…渍!”
暗卫上前,如同拖死狗般将瘫软的乌角拖向那口沸腾的浓盐水“渍刑釜”!
“不!饶命!大首领!我是被逼的!是厉炭逼我的!我有钱!我都给你!饶…”乌角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他被暗卫高高举起,头朝下,狠狠地投入了翻滚着白色气泡、散发着致命咸腥的沸盐水中!
“噗通——!”
巨大的水花溅起!
“滋啦——!”皮肉瞬间烫熟收缩的恐怖声响和乌角短促到极致的惨嚎瞬间被沸水的嘶鸣淹没!他的身体在沸盐水中剧烈地抽搐、翻滚,如同被投入油锅的活虾,皮肤迅速变成可怕的酱红色,随即又因盐分渗透而发白起皱!浓烈的、混合着皮肉被煮烂的恶臭和咸腥气弥漫开来!
许久,沸腾平息。乌角的尸体被捞出,蜷缩成一团,浑身覆盖着白色的盐霜,如同一块巨大的人形咸肉,散发着诡异的光泽和气味。被丢弃在废卤渣堆上。
石根的目光最后落在浑身颤抖、如同烂泥般跪在地上的咸骨身上。权杖的尖锥滴着厉炭的血,指向咸骨。
“咸…骨…身…为…盐…吏…监…守…自…盗…私…贩…神…盐…引…发…血…案…其…罪…当…瓮!”
咸骨彻底崩溃,涕泪横流:“大首领!饶命!我…我都是为了沟壑…我…”
暗卫上前,如同对付乌角一样,将绝望哭嚎的咸骨抬起!神权瓮巨大的陶盖早已被打开,如同巨兽张开的、等待吞噬的口。
咸骨被头朝下,塞进了那冰冷、巨大的神权瓮中!他那肥胖的身体被硬生生挤压进去,发出骨骼错位的闷响!陶盖轰然落下!
“哐当——!”
瓮中传来沉闷的撞击和咸骨被压抑的、绝望的哀嚎与咒骂。咒骂声很快变成了痛苦的呻吟和窒息般的呜咽…最终,彻底沉寂。
石根站在瓮鉴台上,脚下是厉炭和乌角的尸体,面前是封着咸骨的神权瓮。他腰间的坠饰在月光下无声,唯有权杖上的鲜血缓缓滴落,在瓮壁上那刺刻着“瓮腌活魂”的图腾旁,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暗红的痕迹。
草叶冰冷的影子出现在瓮鉴台边缘,她看着瓮中死寂的咸骨,看着厉炭怒睁的双眼,看着乌角扭曲的咸尸,声音如同穿过盐碱地的风:“…盐…法…之…本…非…咸…非…晶…乃…贪…婪…与…血…腥…为…引…凡…入…此…瓮…律…者…其…命…皆…为…瓮…中…之…齑…”
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焦臭和咸腥。但在这一切之下,那维系生命的、对盐的渴望,如同地火般在无数衰竭的躯体里燃烧。石根以雷霆手段清洗了表面的腐败,却不知他塞入神权瓮的,只是三条贪婪的灵魂,而点燃的,是更多在黑暗中窥伺、在无盐中煎熬、在暴利前蠢蠢欲动的、更隐秘的毒蛇。盐路,从未真正断绝,只是在权力的阴影下,流淌得更加隐秘,更加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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