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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魂…不附…刺目…醒魂!”石算命令。
一名军音吏手持烧红的青铜细钎,狞笑着走近。战士怒目圆睁,拼命挣扎。
“滋啦!” 青烟冒起!烧红的钎尖狠狠刺入战士的右眼!凄厉到非人的惨叫响彻训练场!眼球瞬间被灼穿、融化!
石算面无表情,将“战埙”的音孔对准战士鲜血淋漓的眼眶,再次吹奏起那尖锐刺耳的单音!同时,另一名军音吏猛敲“裂魄钹”!
“呜——————!哐——!!!”
高亢的埙音混合着刺耳的钹声和战士绝望的惨嚎,形成一幅地狱图景。战士的身体在剧痛和噪音中疯狂痉挛,最终在极致的痛苦中咽气。鲜血和融化的组织液顺着擂魂石的纹路流淌。
“尸…磨粉…入泥…”石算在骨板上记录,目光扫过台下那些脸色惨白、动作因恐惧而愈发僵硬的战士队伍。战乐的驯化,比刀剑更彻底地抹杀了战士的个体意志。
* **石盾的“绝唱”:** 草叶召见作为“战范奴”的石盾。第一批“战埙”已由他之手烧制完成,暗红、冰冷、毫无生气。
草叶将一枚“战埙”塞到石盾布满老茧的手中,声音如同寒冰:“汝…为‘战范奴’…首…奏…战乐…于…出征…典…若…音…符…战范…赐…汝子…活…”
石盾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微光,随即是更深的绝望。他知道,这是让他亲手将儿子的性命,绑在这恶魔的号角上。
出征穴熊残部的号角吹响。战士们列队于战乐台前,气氛肃杀而压抑。石盾被推上擂魂石。他颤抖着举起那枚由他亲手制作、浸透了他绝望的“战埙”。风掠过他花白的鬓角。他的儿子,一个刚被征召入伍的年轻战士,站在队列前排,惊恐地望着他。
石盾闭上眼,枯瘦的手指按上那冰冷的音孔。他将埙凑到嘴边。这一次,他没有吹奏草叶规定的那个尖锐单音。
一丝极其微弱、颤抖、却异常苍凉的、带着泥土气息和生命悲怆的古老战歌调子,从他唇间、从那枚“战埙”的孔洞中,艰难地、挣扎着流淌出来。那调子如此悲壮,如此不合时宜,仿佛在祭奠所有即将赴死的亡魂,呼唤着早已消逝的勇气。
仅仅几个音符。
“大胆!哀音!亵渎战魂!”石算暴怒!哨声凄厉!
军音卫如狼似虎扑上!石盾被狠狠踹倒,那枚“战埙”脱手飞出,在擂魂石上摔裂!
“爹!”年轻战士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石盾倒在地上,浑浊的眼中没有恐惧,只有一丝解脱般的平静。他看向被军音卫抓住、拼命挣扎的儿子。
石算狞笑着拔出青铜短匕:“老狗…吹响…葬歌…汝子…代汝…受…音刑!”
他一把揪住年轻战士的头发,不顾他的哭喊,将一对冰冷的、边缘沾着石盾血迹的“裂魄钹”,狠狠拍在年轻战士的双耳之上!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合击!
“哐——————!!!”
震耳欲聋、足以撕裂灵魂的金属爆鸣声瞬间吞噬了一切!年轻战士的双眼瞬间暴突,眼球布满血丝!耳孔、鼻孔、嘴角同时喷涌出鲜血!他身体剧烈抽搐,如同被高压电击中,仅仅一息,便彻底瘫软,瞳孔扩散,当场毙命!头颅无力地垂下,鲜血顺着石算的手臂流淌。
石盾目眦欲裂,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挣扎着想扑过去,却被军音卫死死踩住!
石算拔出染血的钹,在年轻战士的尸体上擦了擦,冰冷宣布:“战范奴石盾…奏哀音…亵战魂…其子…代受音刑…毙!石盾…罪无可赦…处…‘万军碎魄’!尸骨…磨粉…入…下一窑…战埙泥!”
暗红的军音吏们围了上来,面无表情。他们举起了手中的“战埙”、“裂魄钹”、“军令哨”…各种能发出噪音的器物,对准了地上奄奄一息、眼神彻底死去的石盾。
石算深吸一口气,吹响了那尖锐刺耳的“战音”单调!同时,所有的噪音武器被疯狂地摇动、敲打、吹奏!
“呜——————!”
“哐啷啷啷——!!!”
“嘀嘀嘀嘀嘀——!”
……
无数种最刺耳、最混乱、最狂暴的声音,如同无形的风暴、尖锐的钢针、沉重的铁锤,从四面八方、无孔不入地轰击在石盾的身体和残存的意识上!他的身体像被电击般疯狂弹动、扭曲!七窍同时涌出鲜血!皮肤下的血管如同蚯蚓般暴凸蠕动!最终,在无法想象的音波地狱中,他停止了挣扎,身体诡异地蜷缩着,仿佛被无形的声波震碎了每一寸骨头,碾碎了最后一点战魂的残渣。尸体如同被揉烂的破布,瘫在沾满儿子鲜血的擂魂石上。
**战魂的死寂:**
军音吏的暗红身影如同移动的伤口,渗透进战士营区的每一个角落。哨声就是枷锁,埙音就是皮鞭。战士们学会了在“战乐时辰”瞬间变成雕塑,学会了在刺耳的“战乐”中露出被恐惧训练出的“狂热”表情,学会了随着军令哨的指令精准地劈砍、麻木地嘶吼。任何多余的情绪、声音、动作都被彻底扼杀。战士营区变成了一座巨大的、无声的兵营,只有军音吏的哨声、埙音和惩罚的噪音在回荡。疲惫?恐惧?早已被更深层的、对无形音刃的绝对服从所取代。灵魂的野性被彻底抽干,只剩下被军乐律条塑造出的、高效的杀戮机器躯壳。
石根缓步走上“战乐台”。他腰间悬挂的权力坠饰,在暗红皮甲的映衬下显得愈发沉重。法轮、纺轮、窑炉、水卫、陶瓮、法鉴锤、司音埙、食鉴甑、瓮鉴模型、焦炭烙印、律砖模型…如今又多了一枚微缩的、暗红色的、形制尖锐的战埙模型,埙身上刻着黑色的“战”字。他无视擂魂石上凝固的暗红血垢和石盾父子叠在一起的尸体,径直走到那堆石盾摔裂的“战埙”碎片旁。
碎片散落在冰冷的玄武岩上,沾着石盾的血和泪,也沾着他儿子耳中喷出的鲜血。石根弯腰,用两根手指,小心地拈起其中一片较大的、边缘锋利的碎片。碎片内侧还残留着埙腔内壁的弧度,带着金属熔渣的颗粒感。
他将这片沾血的陶片,举到眼前。晦暗的天光在陶片的断口和血迹上跳跃。
然后,石根做了一件让所有军音吏都感到耳膜即将破裂的事情。
他张开嘴,将这片边缘锋利的、沾着父子两人鲜血的战埙碎片,缓缓地、塞入了口中!
粗糙的陶片边缘瞬间割破了他的口腔内壁!浓烈的血腥味和陶土、金属的腥气混合着涌入口腔!石根面无表情,用舌头和臼齿,开始反复地、用力地**研磨**那片陶片!
“咯吱…咯吱…咯吱…”
令人头皮发麻的陶瓷摩擦声和血肉被刮擦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战乐台上清晰地回荡!石根的嘴角,一丝混合着唾液和鲜血的暗红液体缓缓淌下。他紧闭着嘴,喉结艰难地滚动,吞咽着坚硬的陶屑、金属颗粒和自身的血肉!
片刻后,他张开嘴。
那片陶片被吐了出来,落在擂魂石上,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陶片依旧存在,但边缘被磨得圆钝了一些,表面布满刮痕和唾液血迹的混合物。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陶片上粘着一小块被磨下来的、石根自己口腔内壁的碎肉!
石根伸出被割伤的舌头,舔去嘴角的鲜血。他的眼神空洞,仿佛刚才咀嚼的只是一片普通的土块。
他弯下腰,用沾着自己鲜血的手指,从石盾儿子年轻的、冰冷的、耳孔流血的脸上,揩下一点凝固的、混合着血丝和脑脊液的污渍。
然后,他直起身,用这沾着童稚死亡气息的手指,缓缓地、涂抹在玄武岩擂魂石表面、那些密密麻麻、渗着血珠的《陶埙军乐制》冰冷条文之上!
粘稠的污渍覆盖了“刺目”、“裂魄”、“碎魂”等血腥字眼,留下了一道滑腻、绝望的痕迹。
“军乐…制…”石根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战鼓破裂的闷响,带着一种吞噬了战魂本质的冰冷满足,“…非土…非音…乃…热血…脑浆…骨屑…为律…” 他顿了顿,喉间发出陶瓷摩擦般的吞咽声,目光扫过擂魂石上那片沾着他血肉的战埙碎片,又扫过台下那些在暗红皮甲中因噪音记忆而耳膜嗡鸣的军音吏,声音如同从埙孔中呜咽而出,带着永恒的、令人窒息的回响。
“…战吼…之威…不在器…不在谱…在…吾…唇…舌…齿…喉…咽…处…凡…立此…擂魂石…者…皆…为…音…之…祭…牲。”
童稚的血污在冰冷的律文上渐渐干涸。石根眉心的那道污秽黑痕,在军音吏暗红皮甲的映衬下,仿佛也变成了一个微缩的音孔,无声地吹奏着抽干整个战士营区最后一丝生机的安魂曲。那片粘着碎肉、沾满血迹的战埙碎片,在擂魂石的血污中,闪烁着一种令人绝望的、象征着军事文化权力最终异化的、暗红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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