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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废。”草叶记录着结果。无人关心死去的奴隶。
第七天,瓮三打开,一股浓烈到刺鼻的咸苦气味冲出。里面的野菜树叶被盐分吸干了水分,变成干硬漆黑的碎块,如同木炭。
“过咸。废。”负责此瓮的奴隶被罚一天不准进食。
第十天,瓮四打开。一股混合着咸、酸、以及一丝奇异发酵气味的复杂味道飘出。里面的粟饭颗粒因为盐分吸湿而膨胀粘连,颜色变得深褐。肉块颜色暗红,质地紧实。野菜树叶蔫软但未腐烂。
草叶用削尖的木棍戳起一小块肉,放入口中缓慢咀嚼。咸、硬、带着强烈的腥气和隐约的酸败感,但似乎……没有立刻致命的毒性。她又挑起一点粟饭和野菜,同样咀嚼下咽。
“可食。”她冰冷地宣布。负责此瓮的奴隶得到了半碗蒸粟饭的“奖赏”。奴隶捧着碗,如同捧着神赐,在周围人饥饿而复杂的目光中,狼吞虎咽。
一个“成功”的、代价是数条人命的、粗糙到极致的腌渍配方,被草叶强行“摸索”出来:中等盐度(以血盐溪水计,无法精确),混合食材(粟饭、肉、野菜填充),密封发酵(时间约十日)。
* **“商品”的诞生与权力的砝码:** 第一批“成功”的腌渍物被小心地取出,堆放在几个相对完好的小陶盘里。颜色暗褐发黑,形态黏糊怪异,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咸腥酸腐气息。但在饥饿的沟壑内,这堆东西瞬间吸引了所有贪婪的目光,比蒸粟饭更具诱惑力——因为它代表着“保存”,代表着在下次断粮时活下去的可能!
草叶没有立刻分配。她站在瓮台前,如同站在自己新建立的王国基石上。石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身旁,腰间的陶埙“法器”在阴暗的岩壁下泛着幽光。
“此物,”草叶指着陶盘里那堆暗褐色的糊状物,“名‘腌食’。可存久。量少。”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冷酷。
“欲得腌食者,需‘换’。”
“换?”沟壑内一片茫然低语。拿什么换?
“劳力!”草叶指向蒸坊的柴堆、溪边的取水点、战场边缘的尸骸收集处。“一捆柴,换一匙腌食。”
“战功!”她指向豁口处依旧残留的血迹和豁口外穴熊人盘踞的树林。“带回一敌首,换一盘腌食。”
“器物!”她指向“模局”石台。“制一完好陶瓮,换两匙腌食。制一完好陶甑,换一盘腌食。”
“情报!”她的目光扫过众人,冰冷刺骨。“报穴熊异动,真,换一匙。假…死。”
规则简单、直接、冰冷,如同石器刮过骨头的声响。沟壑内短暂的茫然迅速被一种新的、更残酷的生存逻辑取代。腌食,不再是简单的食物,而是一种由草叶和石根共同定义和垄断的“硬通货”,一种衡量生命价值、劳役强度、战斗勇猛乃至忠诚度的冰冷砝码!
* **“铺”的雏形与无形的锁链:** 岩壁下的瓮台,就是最初的“陶瓮腌菜铺”。没有柜台,没有招牌,只有那几个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粗陶瓮和旁边草叶(或她指定的监工战士)冰冷的身影。所有的“交易”都在藤条和石根“法轮”的注视下进行。
* 一个战士疲惫地拖着半捆潮湿的树枝回来,渴望地看着陶盘里的腌食。监工战士掂量了一下柴捆,嗤笑一声,只舀了半匙粘稠发黑的腌菜糊糊倒在他肮脏的手心里。战士贪婪地舔食着,咸得他直皱眉头,却舍不得浪费一滴。
* 硬骨带着豁口血战的疲惫,将一个穴熊人血淋淋的头颅丢在瓮台前。监工战士面无表情地舀了一盘混杂着肉粒的腌食给他。硬骨大口吞咽,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瞟向那些封着的陶瓮——那里面,封存着他下次搏命的“奖赏”,也封存着他必须继续效忠、继续杀戮的理由。
* 一个双手溃烂的奴隶,颤抖着捧来一个修补好的小陶罐(用于分装腌食)。监工战士检查了一下罐体(主要是看有没有影响密封的裂缝),勉强点头,丢给他一小块蒸熟的、混着泥沙的块茎。奴隶如获至宝,塞进嘴里。
无形的锁链,比藤条更坚韧,比死亡更令人窒息,通过这名为“腌食”的媒介,死死地缠绕在沟壑内每一个幸存者的脖颈上。他们为了换取这保存生命的咸腥之物,必须付出劳力、鲜血、忠诚,甚至出卖同伴。石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陶埙,目光在那些为了换取腌食而奔忙、挣扎、甚至自相争斗的身影上缓缓移动,嘴角那丝难以察觉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些许。他拿起一小块暗红色的腌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感受着那深入肌理的咸涩、坚硬,以及其中蕴含的、将所有人牢牢吸附在这沟壑深渊的…权力滋味。
**腐烂的种子:**
夜晚,沟壑死寂。只有蒸坊的余烬散发着微弱的红光,和岩壁下那几个封存的陶瓮沉默矗立。
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溜到瓮台边。是白天负责搬运柴火的一个少年,饿得实在受不了。他白天看到监工战士封存新瓮时,有一小块腌菜碎屑掉在了岩缝里。他颤抖着,用削尖的木棍在缝隙里小心地掏挖。
指尖终于触碰到一点黏腻冰凉的东西!他心中一喜,刚要把那点碎屑塞进嘴里。
“噗!”
一支冰冷的骨箭,悄无声息地射穿了他的脖颈!少年身体一僵,无声地扑倒在瓮台边,手指还紧紧捏着那一点发黑的腌菜碎屑。鲜血汩汩流出,浸湿了地面。
黑暗中,一个监工战士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冷漠地拔出少年脖颈上的箭,在他破烂的衣物上擦干血迹。他看了一眼少年手中那点微不足道的碎屑,抬脚将其踩进泥里,混着少年的血。
石根的声音如同夜枭的低鸣,从祭坛方向幽幽传来,带着一丝冰冷的满意:“守铺…有功。明日…可多取一匙腌食。”
监工战士的身体微不可察地挺直了一下,目光更加锐利地扫视着黑暗中的瓮台和那几个沉默的陶瓮,如同守护着权力的宝库。那瓮中腌渍的,早已不仅仅是食物,更是人性在绝望深渊中加速腐烂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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