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蒸腾的蒸汽裹挟着粟饭与蒸肉的腥暖气息,在沟壑的绝望中短暂地注入了一丝虚假的“生机”。然而,这“生机”如同陶甑底部沸腾的水泡,短暂、脆弱,其根基是不断消耗的柴薪、日渐稀少的粟种、以及……那混杂在蒸汽中令人作呕的、来自同类躯体的蛋白质焦香。沟壑内,弥漫着一种更深的、无声的恐惧——当最后的粟米耗尽,当战场上再也拖不回“完整”的肉块,当连“燃料”都消耗殆尽时,这喷吐着蒸汽的陶甑,是否将成为烹煮他们自己血肉的巨釜?
草叶站在蒸坊边缘,冰冷的视线掠过那些在蒸汽氤氲中狼吞虎咽的战士和劳力。秦霄意识碎片中关于“保存”、“保质期”、“能量储备”、“季节性”、“交换价值”、“稀缺性”、“垄断”的图谱骤然点亮,如同黑暗中指向另一条生存路径的幽光。蒸汽解决了即时加工的效率问题,但无法解决根本的匮乏!必须将有限的、易腐败的资源,转化为可长期储存、可随时调用的“硬通货”!而盐……那个被穴熊部落以血与毒封锁的“白色诅咒”……是唯一的钥匙!
她的目光扫过蒸坊角落里,堆积着几个在战斗中破损、裂了缝的粗糙陶瓮。瓮口粗大,瓮腹深圆。瓮……盐渍……隔绝空气……渗透脱水……抑制腐败……能量封存!一个冰冷而高效的解决方案瞬间成型。
“腌铺。”草叶的声音比蒸坊的雾气更冷,斩断了沟壑内短暂的咀嚼声。她指向蒸坊旁一块相对避风、干燥的岩壁下方。“此地!清!垒瓮台!备陶瓮!修!补!即刻!”
命令下达,沟壑内一片死寂。刚刚经历了蒸坊建设的血腥奠基,又要去弄什么“腌铺”?疲惫和恐惧如同沉重的泥浆,拖拽着每一个人的肢体和灵魂。一个刚分到一小块蒸粟饭的老者,还没来得及吞咽,就被监工战士的藤条抽在背上:“动!腌铺!立!”老者剧烈地咳嗽,粟饭呛进气管,脸色憋得青紫,最终在痛苦中蜷缩倒地,抽搐着死去。草叶的目光甚至没有在他身上停留一秒。
**腌渍的序曲:血盐与残瓮**
* **盐的代价(血染的溪流):** 获取盐是启动“腌铺”的死结。草叶的目光如同冰锥,刺向沟壑下游那条漂浮着污秽与死亡气息的小溪。昨日取水的石盆,此刻被指派为“盐路敢死队”的临时头目。他带着十几个被挑选出来的、相对“完整”的战士(多是昨日豁口血战的幸存者),每人腰间绑着一个最大的、相对完好的陶罐。
“下游!溪水!咸!取!速返!”草叶的命令简短致命。
石盆的脸色比死人还白。下游,那是穴熊部落毒盐投掷的核心区!浑浊的溪水不仅漂浮着腐尸断肢,更蕴含着致命的白色粉末。昨日取水处已有人呕吐抽搐,今日深入虎穴……
队伍在死寂中出发,如同走向屠宰场的羔羊。沟壑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他们消失在下游拐弯处的背影。时间在压抑的沉默中流逝,每一息都拉得无比漫长。
终于,一个跌跌撞撞的身影出现在拐弯处!是石盆!他浑身湿透,脸色青紫,嘴唇肿胀发乌,怀中死死抱着一个装了大半罐浑浊溪水的陶罐。他身后,只跟回来三个人!个个脚步踉跄,呕吐物挂在嘴边和胸前。带去的十几个陶罐,只带回四个,且罐壁都沾着可疑的白色粉末。
“盐…水…”石盆扑倒在草叶面前,陶罐脱手,浑浊发白的液体泼洒一地。他剧烈地咳嗽着,吐出的秽物带着血丝。“…死了…都…毒…箭…”话未说完,他身体猛地一僵,剧烈抽搐起来,口吐白沫,眼珠翻白,很快没了声息。剩下的三人也相继倒下,在痛苦的痉挛中死去。他们带回的,是真正意义上的“血盐”。
* **瓮的修补(骨胶与脓痂):** 收集、修补陶瓮的任务落在老弱妇孺身上。蒸坊角落的破瓮、各个角落散落的残片被收集起来。负责修补的是几个眼神呆滞、双手溃烂的妇人。
没有足够的黏土和植物纤维。监工战士丢给她们一包东西:是从战场上拖回的、已经僵硬的尸体上刮下的凝固血浆、干涸的脓痂、以及剁碎的筋腱和碎骨!
“糊!补缝!快!”藤条在头顶呼啸。
妇人们颤抖着,用木片挑起那令人作呕的混合物,糊在陶瓮的裂缝上。腥臭的气味令人窒息。一个妇人精神崩溃,将沾满脓血的双手塞进嘴里,发出非人的嚎叫。监工战士不耐烦地一棍敲在她后脑,嚎叫声戛然而止,身体软倒在地。旁边的人麻木地接过她手中的“骨胶”,继续涂抹。
* **“原料”的收集(绝望的搜刮):** 能用来腌渍的“原料”少得可怜,且来源令人毛骨悚然。
* 粟饭?仅存的种子必须优先用于蒸食维持劳力,能省下腌渍的微乎其微。
* 块茎?在饥饿驱使下,所有挖到的块茎几乎都被立刻蒸食或生啃。
* 肉?唯一的“稳定”来源,依旧是战场。昨日豁口战死的沟壑战士和穴熊人的尸体,在夜晚被悄悄拖回。相对“完整”的部位被切割下来,血水在脏水中草草冲洗(水同样来自下游毒溪!),就准备投入陶瓮。负责切割的妇人看着手中昔日同伴的残肢,刀锋几次割破自己的手指,血滴落在肉块上,浑然不觉。
* 野菜?沟壑边缘所有能辨认的、无毒的(或毒性较低的)草根、树叶、甚至树皮,都被疯狂采集,作为填充物。
**扭曲的“商业”:生命定价与权力垄断**
当第一批几个糊着暗红色“骨胶”、散发着怪异腥臭的粗陶瓮,被小心翼翼地排列在岩壁下的“瓮台”上时,草叶开始了她的“实验”。
* **配方的“试错”(人命的刻度):** 草叶没有任何关于盐度、时间、厌氧环境的知识。她的“实验”简单而残酷。她指挥着几个被指定为“腌工”的奴隶:
* **瓮一:** 少量粟饭 + 大量切碎的野菜树叶 + 少量血盐溪水(浓度极低)。
* **瓮二:** 少量战场肉块 + 大量切碎的树皮草根 + 稍多血盐溪水。
* **瓮三:** 几乎全是野菜树叶 + 大量血盐溪水(浓度极高)。
* **瓮四:** 少量粟饭 + 少量肉块 + 野菜 + 中等血盐溪水。
封瓮的材料是泥巴混合着剁碎的植物纤维和……从石盆等“盐路敢死队”尸体上刮下的、尚未完全凝固的血浆!瓮口被死死封住,如同一个个沉默的、装着死亡秘密的棺椁。
接下来的日子是等待。每一天,草叶都会亲自检查这些陶瓮。第三天,瓮一散发出一股酸腐的恶臭,封泥边缘渗出浑浊的汁液。打开,里面的野菜树叶已经腐烂发黑,粟饭黏腻如泥。
“废。”草叶面无表情。负责调配这瓮的奴隶被拖到一边,鞭二十,理由:“浪费粟饭”。
第五天,瓮二也散发出异味。打开,肉块颜色灰败,表面黏滑,树皮草根泡得肿胀。草叶用木棍挑起一点肉,命令旁边一个饿得奄奄一息的老奴隶:“尝。”
老奴隶颤抖着,舔了一下。片刻后,他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剧烈呕吐、腹泻,很快脱水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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