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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叶站在初具雏形的蒸坊区域,目光如同冰冷的标尺,丈量着每一个环节。
* **人力的“优化”:** 她将沟壑内残存的人手分为三班:
* **燃料班:** 持续搜集一切可燃物,包括从战场拖回的尸体上的衣物、尚未腐朽的木制武器柄。效率低下者,藤条加身,或直接成为“燃料”的一部分——一个因饥饿和疲惫动作缓慢的老者,被监工战士一脚踹倒,头撞在刚垒起的灶台石角上,当场毙命。“拖走,晒干,亦可烧。”草叶的声音平淡无波。
* **加工班:** 负责清洗(在脏水中快速涮洗)有限的粟米、挖掘到的块茎、以及从战场尸体上割下相对“完整”的肉块。清洗的水反复使用,最后浑浊如泥浆。负责切割肉块的妇人,看着手中来自昔日同伴的肢体,精神恍惚,一刀切在自己的手指上,鲜血染红了肉块。草叶皱眉:“污了食材!手,剁掉!肉,洗净!”妇人的惨叫声中,染血的手指被砍下,和那块肉一起被扔进浑浊的“洗菜池”。
* **蒸制班:** 由石手和几个相对“手巧”的人负责操作陶甑。石手的手伤在泥水和血污中感染溃烂,高烧使他浑身发抖。但他不敢停下,因为草叶就在旁边,盯着陶甑口冒出的每一缕蒸汽。“火!旺!” “水!添!” “气!足!” 她的命令短促而冷酷。蒸汽不足,意味着热量浪费,意味着效率低下。一个陶甑因为内部压力不均突然爆裂,滚烫的蒸汽和半熟的食材碎片喷溅出来,烫伤了旁边一个添柴的少年。少年捂着脸在地上翻滚哀嚎。草叶只是检查了一下破裂的陶甑:“泥坯不匀!制坯者,鞭二十!换甑!重蒸!”
**蒸汽的滋味:**
当第一缕相对稳定的、带着粟米和怪异肉香的蒸汽,终于从最大的那个陶甑口持续喷涌而出时,沟壑内所有活着的人,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过去。那白色的、翻滚的雾气,在血腥冰冷的空气中,散发出一种近乎神迹般的诱惑力。饥饿的胃囊疯狂地抽搐着,发出雷鸣般的声响。孩子们停止了哭泣,呆呆地望着那蒸汽,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
草叶面无表情地看着计时器——一个粗糙的铜壶滴漏。当最后一滴水落下,她下令:“开甑!”
沉重的陶盖被撬开。更浓郁、更复杂的气味瞬间爆发出来!蒸熟的粟饭黏连成块,颜色灰黄,夹杂着未洗净的泥沙。那些切割不规则的块茎半生不熟。最刺目的是混杂其中的、蒸煮后颜色发白的肉块,形态依稀可辨……
负责分食的战士在草叶的监督下,用粗糙的木勺和陶片,开始分配这“蒸汽的恩赐”。分配原则冰冷而高效:
* 参与豁口血战、尚有战力的战士,优先,分量最足。
* 燃料班、加工班、蒸制班的劳力,次之,勉强果腹。
* 老弱妇孺,最后,仅得薄薄一层粟饭糊糊,或几块难以辨认的块茎碎末。
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分到的只有小半碗浑浊的、几乎没有米粒的汤水。婴儿饿得连吮吸的力气都快没了,发出微弱的猫叫般的哭声。妇人看着战士和劳力们大口吞咽着粟饭和肉块,眼中充满了绝望和一丝疯狂的贪婪。当负责分食的战士转身时,她猛地扑向旁边一个年轻劳力刚分到、还未来得及吃的一小块粟饭团!
“我的!孩子要饿死了!”妇人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藤条带着破空声狠狠抽在她的背上!皮开肉绽!
“盗食者!死!”监工战士的咆哮响起。
妇人被打倒在地,怀中的婴儿摔在泥里,发出微弱的啼哭。她死死护住被自己抢到、已经沾满泥污的那一小团粟饭,蜷缩着身体承受着雨点般的藤条抽打。她不顾一切地将那团脏污的粟饭塞进嘴里,疯狂地咀嚼、吞咽,哪怕混合着泥土和血水!婴儿在泥泞中微弱地哭泣。
草叶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如同看着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她的目光越过混乱,落在那些冒着腾腾热气的陶甑上。蒸汽模糊了她沾满血污和泥点的脸庞,只有那双眼睛,依旧冰冷、专注,仿佛在计算着每一缕蒸汽所代表的热量转换效率,评估着这新生的“蒸坊”在维系部落战争机器运转上的价值。牺牲?那是燃料燃烧必然产生的灰烬。人性?那是阻碍效率最大化的无用情绪。
石根不知何时走到了草叶身边,腰间的陶埙“法器”在蒸汽的氤氲中显得格外诡异。他拿起一个刚刚蒸熟、还烫手的粟饭团,用力捏了捏,感受着那份不同于生食的柔软和温热。他咬了一口,缓慢地咀嚼着,目光扫过地上挨打的妇人、泥泞中哭泣的婴儿、以及周围麻木吞咽着食物的人们。
“蒸汽之力,甚妙。”石根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熟食入腹,气力…确乎不同。”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又捏起一小块蒸熟的、颜色发白的肉块,端详着,嘴角似乎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弧度。
“然此力,”他顿了顿,目光最终落回草叶冰冷的侧脸上,声音压得更低,如同耳语,却又清晰地穿透了蒸汽的嘶嘶声和妇人的哀嚎,“生于血污,养于骸骨。食此气者…心肠,亦当如这陶甑之壁,经火淬炼,冷硬…方能不腐。”
蒸汽升腾,带着熟食的香气与血腥、焦臭、汗臭、绝望的气息混合成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笼罩着这片名为“蒸坊”的人间地狱。每一个吞咽的动作,都在无声地铭刻着牺牲的代价。沟壑的生存法则,在蒸汽的氤氲中,变得更加清晰,也更加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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