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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四年的腊月寒流,压不住汴梁城骤然掀起的惊涛。
岳武穆踏破谅山天险、兵锋直指升龙府的消息如同投进滚油的冷水,将原本死水微澜的朝堂炸得沸反盈天。
八百里快马驿道上滚烫的马蹄印尚未被新雪覆盖,枢密院正堂上已是风云诡谲。
“陛下!岳鹏举轻兵冒进,谅山虽破然士卒必有折损!红河平原宽广,安南人若坚壁清野再诱敌深入,恐…”
“臣附议!陈枢相以一纸债券筹粮,已是拆东墙补西墙!如今倾国之力孤注南征,一旦有所蹉跎,国本动摇!悔之晚矣!”
“正是此理!穷兵黩武,其祸不远矣!”
御史的奏疏如同雪片般堆积于御案一角,矛头所指,俱是端坐如渊的枢相陈太初。
珠帘后的皇帝赵桓眼皮微垂,指节轻轻敲击在紫檀御座的龙首扶手上,那细微声响竟压过了堂下嗡嗡议论。
堂中嗡嗡的反对声浪里,竟隐有几分君意默许的味道——帝王心术,终究要那根功高震主的刺保持些锐利才好平衡。
陈太初的目光落在捷报最后一句——“锋临升龙,六十里尔”。
心中雪亮:这六十里看似唾手可得,实为深渊!升龙城厚墙高垒,红河平原上那些李朝宗室掌握的寨垒尚未拔除,自己强压给岳飞的“一月粮尽”大限正步步紧逼!
若李仁宗拼死顽抗,陷入胶着,岳家军那点口粮吃尽后,后方鞭长莫及…
他抬眼扫过御座旁那份新呈的北疆六百里加急塘报,密报“辽东鸭渌水冰封,高丽精兵似有异动,金国残军岌岌可危!”几行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灼在心头。
南北危局!皆在一线!
“诸公之言,忧国深切。” 陈太初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似金铁交鸣穿透嘈杂,堂下瞬间静了七分,“安南李氏,化外犬豚。岳帅所向,兵势正锐。”
他目光缓缓扫过御座旁那份新呈的北疆六百里加急塘报,辽东鸭渌水冰封的消息在脑中挥之不去,语气陡然转厉:“然用兵如弈棋,死地须求活!枢密院八百里加急飞递岳飞行辕,令:只许佯退,速决为上!一月之限,非是虚言!”
最后四字咬得极重,竟带出几分战场催命的血腥气。
那“一月之限”,便是给这孤悬南疆的钢刀再压上十万斤担子!他能指望的,唯有岳飞那把无坚不摧的刀锋!
此刻的安南,红河平原的热风带着血腥与焦糊的气息扑在岳飞脸上。
帅帐中烛火飘摇,枢密院染朱金印的密令“只许佯退,速决为上”八个字如同烙铁悬在心头。
案上的“断粮薄”更是触目惊心——余粮仅够十日!
升龙府城下,李仁宗早已弃城南窜,这座空城对岳飞已毫无意义。
真正的猎物,是带着交趾国本仓皇南逃的那条大鱼!
“诸将!” 岳飞猛地抬头,目光如淬火的电光扫过王贵、张宪等心腹爱将,“升龙弃城,非我之功!李乾德携国器南奔清化,欲重燃余烬!拖下去,便是悬于我颈上的绞索!”
他用马鞭狠狠刺点地图上红河折向东南的清化峡谷,锋锐仿佛要将图纸戳透:“传令!全军明日烧营拔寨,大张旗鼓弃城‘退兵’!粮车倾覆于道,断矛折旗务必醒目!更要寻数十卒伴作溃兵,弃邕州方向奔逃,一路哭嚎‘粮尽!北归!’务使交趾细作知之!”
帅令如火,焚燃三军!
翌日,升龙城下宋军大营浓烟冲天而起,辎重车辆丢弃狼藉,残破的岳字旗被随意踩踏在泥泞车辙中,“慌不择路”的溃兵哭喊着奔向北方密林…这一幕幕被潜藏树梢的交趾细作清晰录下。
这精心编织的“败象”,乘着风迅速送到了正仓皇南窜、刚抵清化郡行宫喘息未定的李仁宗李乾德手中。
昔日威严的交趾王,此刻披发赤足踞坐于临时拼凑的沉香木榻上,攥着那张沾满汗渍和灰尘的密报。当看到“宋帅营焚,粮车倾覆,残兵北遁”的描述,那双被连日惊恐熬得通红的眼睛骤然爆射出狂喜贪婪之光!
“天佑李氏!天佑李氏啊!” 李乾德嗓音嘶哑尖利,状若疯癫地捶打着木榻扶手,“朕就说!宋人远来,粮道断绝!强弩之末岂能穿缟!”
他环顾殿内同样面无人色却又陡生希冀的宗室贵族,“回銮!即刻回銮升龙!重收河山!岳南蛮必被我军乘胜追击,殄灭于山林之间!”
狂热冲昏了理智,升龙府那象征无上权力的龙椅诱惑压倒了对宋人火器的恐惧。
残存的交趾禁卫精锐仅剩万余人马在李乾德嫡子李阳焕及大将李常杰残部(自谅山溃败)的拼死护卫下,裹挟着宗室百官,匆匆调转车驾,仓惶的“王师”卷着烟尘,沿着蜿蜒穿行于清化郡陡峭峡谷间唯一的驿道,急不可耐地朝着来路——升龙方向反扑!
他们眼中燃烧着对“天大良机”的狂热,却未曾想到,这条狭窄的峡谷咽喉,早已被岳飞刻在了一张名为“绝杀”的棋盘之上!
当那象征着李朝最后尊严的幡旗车辇,被峡谷两侧陡峭山壁挤压进谷底最深处、最为狭窄曲折的“断蟒喉”一带时,头顶毫无征兆地响起一声炸裂乾坤的号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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