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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朝堂之上,阴风恻恻。
陈太初力主南征,几乎以一人之力压服了国库空悬的窘迫与群臣“穷兵黩武”的攻讦。
那声声“与民休息”的高调,在这江山板荡、四境皆敌之时,不过是怯懦的冠冕。
陈太初的回应,不是巧舌如簧的辩驳,而是更霸道的一步棋!
“大宋振兴债券”——这五个烫金大字,镌刻在皇宋宝钞局特制的桑皮硬纸上,配以精密繁复的云龙暗纹,瞬间点燃了整个帝国的财富狂潮!
朝廷作保,枢相陈太初以官声为质,五年期,年息两成!
言明所筹,尽用于“靖南安邦”——南征军饷、器械、赏赐、抚恤!
“枢相要打安南?”“那不是板上钉钉的胜仗?”“打赢了能抢多少钱?”“听说安南王宫铺地的都是金砖!”
消息如同野火,从宣德门外蔓延至东西二市、七十二正店乃至深宅大院!
谁不知陈太初掌兵以来,大小百余战,未尝一败?
安南那弹丸之地,哪够岳武穆那五万新锐火器塞牙缝?这不是送钱是什么?!
御史的参劾折子在宫门前飞舞,指责陈枢相榨民财、祸社稷,而私底下,各大豪商、宗室、勋贵甚至不少清流自己,揣着厚厚的银票钱引,却拼命往发行点挤!
富户的窖银、官员的养廉银、官仓的仓底银如百川归海,源源汇入这战争机器,竟硬生生垫起了南征的巨大窟窿!
一边骂着“穷兵黩武”,一边抢购“战争红利”,成了汴梁城最荒诞又最现实的风景。
燃眉之急虽解,万里之外的焦灼却分毫未减!
广南西路邕州大营,那面玄黑岳字帅旗在粘稠的南风中沉重低垂。
岳飞看着枢密院密使带来的厚厚一沓宝钞债券样本,以及随附账册上那惊心动魄的筹措数字,面沉如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这每一张纸,都承载着帝国重注的期望,更蕴含着沉甸甸的、一个月后血债血偿的压力!
朝廷倾尽全力喂饱了这五万将士的口粮、枪炮、盔甲!现在,轮到他岳飞连本带利吐出来!
枢相这盘棋,把自己架在万仞崖头,逼得他只能胜,只能快胜!败,或者迁延,便是一手推倒帝国信用,万劫不复!
“一月!枢相好狠的棋!” 岳飞眼中寒芒乍现,“既如此,吾等便把这月限,当作磨刀之石!”
战略早在舆图上推演千遍。
南征之路,唯在迅捷!避开关城隘口层层消耗,直捣黄龙!凭祥关(今友谊关古称)——奇穷河——谅山——升龙!
这条贯穿滇越古道的生命线(亦是绞索),就是岳飞的生死路!
他亲率精挑细选的一万五千精锐——非关最勇猛,但求体格最健、负重力强、忍耐最久!人人装备最轻便迅捷的“迅雷”燧发枪、短膛“虎蹲”骑兵炮,粮袋中仅有三日干炒米、五日盐腌肉!
余者辎重,全赖枢密院密令征用大理(实由段氏家族配合)调拨来的健壮滇马驮载!
“开拔!”岳飞的声音沉雷般滚过校场,随即淹没在闷雷般的铁蹄声与骡马嘶鸣中。
大军如同挣脱囚笼的钢铁巨蟒,离了邕州大营,一头扎入热带雨林的迷雾泥沼。
急!急!急!
官道迅速被抛在身后。
士兵踩踏着泥泞湿滑的丛林小径,踩着盘根错节的千年古树根,呼吸着湿热得令人窒息的瘴气!
沉重的枪炮在肩上、驮马上压出一道道深痕。
头顶雨林密不透光,暴雨说来就来,豆大的雨点砸在斗笠上,脚下瞬间化作泥潭。
蚂蝗、毒虫无孔不入。
三日间,因热毒、瘴疠、失足坠崖者已近百!没人哀嚎,没人停下!
所有人眼中只有一个信念——时间!粮袋瘪下去的速度是催命的鼓点!
岳帅亲领军法官殿后,面色铁青,对病弱掉队者,仅留一袋盐米,强令原地等死或自求生机!
这支军伍,被彻底剔除了仁慈!
疾行八日!平均日行近百里!
马累毙,人脚板磨穿,嘴唇枯裂渗血,一万五千锐卒,竟硬生生踏出丛林,出现在奇穷河北岸的夜幕之下!
河水滔滔,夜色如墨,对岸交趾北军壁垒灯火点点,隐约可见箭楼轮廓。
“休整!寅时四刻(约凌晨四点),强渡!”岳飞的声音干裂如沙砾。
半个时辰的无声喘息,士兵就着冰冷的河水吞下最后一把炒面。寅时四刻正,黑夜最深沉时,无数皮筏、木筏如同鬼魅悄无声息滑入河中!
交趾哨兵只闻微弱水响,待皮筏抵近河心暴露,惊惶的号角才撕破夜空!
“放箭!”
稀稀落落的箭雨落下,叮当打在宋军轻便精钢胸甲上如同敲鼓!皮筏上骤起枪火!
噗噗噗!河岸哨垛上爆开一片血雾!
燧发枪的轰鸣如同夏夜惊雷连绵不绝!
三段击法交替轮射,枪口的火焰在漆黑的河面上连成一片跳跃的火墙,映照出河中宋兵冰冷无情的面庞。
几息之间,北岸几处箭楼被密集弹雨彻底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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