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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纽约曼哈顿，一家不起眼的小旅馆内。

晨光透过薄纱窗帘照进房间，在赵蕊蕊苍白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坐在床边，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虽然已经从灵质化状态恢复，但她的发梢仍残留着些许灰白，像是经历了几十年岁月洗礼。

\"再回忆一次，蕊蕊。\"周易坐在她对面，声音轻柔但坚定，\"在黑塔囚禁你的地方，你还看到了什么？\"

赵蕊蕊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目光落在茶杯中旋转的茶叶上：\"我告诉过你了...那是一个实验室，到处都是透明容器，里面漂浮着...人。\"

\"活人？\"刘圆圆抱着笔记本电脑坐在角落，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准备记录。

\"不全是。\"赵蕊蕊摇头，\"有些是完整的人，有些只有大脑...全都连接着数据线。\"她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们在抽取我们的灵族血脉...用某种仪器...\"

盖瑞特靠在窗边，警惕地扫视着街对面的动静：\"黑塔寻找灵族后裔已经几个世纪了。你们赵家一直隐藏得很好，直到...\"

\"直到我动用了血灵引。\"赵蕊蕊苦笑，\"暴露了血脉特征。\"

周易握住她冰冷的手：\"不是你的错。黑塔主人早就盯上了我们所有人。\"他转向盖瑞特，\"问题是，他们用灵族血脉做什么？\"

盖瑞特正要回答，房门突然被敲响——三长两短，停顿，再两长。他松了口气：\"是我们的人。\"

开门后，一个身材瘦小的亚裔男子闪身而入。他戴着厚厚的眼镜，提着个银色金属箱，一进门就紧张地推了推镜架：\"安全屋被端了，骑士团内部有叛徒。现在整个纽约都在找你们。\"

\"陈博士。\"盖瑞特为众人介绍，\"圣殿骑士团首席密码学家，也是少数还能信任的人之一。\"

陈博士放下金属箱，快速打开，露出里面的设备：\"我只有三十分钟。首先，看看这个。\"他调出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

画面中显示的是一个类似医院的白色房间，数十个透明舱体排列其中。每个舱体内都漂浮着一个人，身上插满管线。视频角落有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正在操作某种仪器。

\"这是黑塔基金会在瑞士的秘密实验室。\"陈博士放大画面，\"他们在进行灵族基因提纯实验。\"

刘圆圆凑近屏幕：\"这些人都是灵族后裔？\"

\"不全是。\"陈博士切换图片，显示出一组基因对比图，\"只有17%的受试者有完整灵族基因。大多数人，像赵小姐这样，是混血后裔。\"

赵蕊蕊盯着屏幕，突然指着一个舱体：\"停！放大这个！\"

画面放大，露出一个年轻女子的面孔。她有着与赵蕊蕊相似的眉眼，但更成熟。

\"姑姑？\"赵蕊蕊声音发颤，\"赵明霞？她十年前就失踪了...\"

陈博士快速调出档案：\"赵明霞，前摩根大通量化分析师，确实在黑塔的绑架名单上。\"他犹豫了一下，\"根据我们的情报，她是第一批展现出'预见'能力的受试者。\"

\"预见能力？\"周易皱眉。

\"灵族的天赋。\"盖瑞特解释，\"能预知金融市场的波动。黑塔主人需要这种能力来精准操控全球大阵的启动时机。\"

赵蕊蕊双手抱肩，像是突然感到寒冷：\"所以那些幽灵账户...不是模仿周大哥的脑波，而是在利用灵族的预见能力？\"

\"正是如此。\"陈博士点头，\"但普通灵族后裔的能力有限。黑塔一直在寻找'完美钥匙'——血脉纯度足够高的个体，能预见整个金融系统的崩溃点。\"

周易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蕊蕊，你在被囚期间...他们有没有...\"

\"测试我的能力？\"赵蕊蕊苦笑，\"当然有。那个长得像黑塔主人的年轻人——他叫我'第49号样本'，把我连接到一个巨大的模拟系统上。\"她闭上眼睛，\"我能'看'到全球资金流动...就像一张发光的网...\"

房间陷入沉默。片刻后，陈博士继续道：\"根据解密文件，黑塔计划在下个新月之夜同时启动七大金融中心的噬运大阵。届时产生的能量将足够打开所谓的'通天之路'。\"

\"通天之路到底是什么？\"刘圆圆问。

\"没人知道。\"盖瑞特摇头，\"圣殿骑士团的典籍只提到，上古时期有灵族大能者可以打开通往'更高维度'的通道。黑塔主人似乎相信那里有某种...力量。\"

周易突然站起身，走到窗前。他感到脑中的阴影又开始蠕动，尤其是听到\"通天之路\"这个词时。一股不属于他的兴奋感在神经末梢跳跃，让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一些可怕的话语。

\"周大哥？\"赵蕊蕊担忧地看着他。

\"我没事。\"周易强迫自己冷静，\"只是想到一个问题：如果黑塔已经抓了那么多灵族后裔，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地设计我们？为什么要伪造那个金库？\"

陈博士和盖瑞特交换了一个眼神：\"我们猜测...赵小姐可能是特殊的。她的血脉纯度或许超过了其他受试者。\"

\"什么意思？\"赵蕊蕊警觉地问。

\"意思是...\"陈博士推了推眼镜，\"你可能是他们寻找的'完美钥匙'。而那个赝品金库，可能不只是陷阱，更是一个...测试。\"

刘圆圆猛地合上笔记本：\"等等，你是说黑塔故意引我们去那里，就为了观察蕊蕊姐的能力？\"

\"很有可能。\"盖瑞特点头，\"想想看，那个封印系统要求灵族实体接触。当赵小姐的能量不足时，系统提示'补充灵族实体接触'——这太具体了，简直像是在引导我们展示赵小姐的能力。\"

周易感到一阵恶寒。如果这个猜测正确，那么他们现在的一举一动可能仍在黑塔的监控之下。更糟的是，他脑中的阴影似乎对这番对话异常\"兴奋\"，像是一只闻到血腥味的鲨鱼。

\"我们需要换个地方。\"他突然说，\"这里不安全了。\"

\"同意。\"盖瑞特走向门口，\"我在布鲁克林还有个安全屋。\"

\"等等。\"陈博士从口袋里取出五个耳机大小的设备，\"先戴上这个。量子加密通讯器，黑塔无法监听。\"

众人戴上设备后，陈博士匆匆告辞。盖瑞特带领大家从消防通道离开旅馆，分乘两辆出租车前往布鲁克林。

......

布鲁克林的安全屋位于一栋老旧的公寓楼顶层，比旅馆宽敞许多，窗户全部装有防弹玻璃。刘圆圆立刻架设起她的设备，开始扫描可能的监听装置。

赵蕊蕊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周易注意到她的指尖有细微的金光流转，像是电流般在皮肤下流动。

\"你的能力...是不是增强了？\"他小声问。

赵蕊蕊睁开眼，金光在她瞳孔中一闪而过：\"自从灵质化后，我能更清晰地'看见'金融数据流。\"她伸出手，金光在掌心凝聚成一个微小的立体图表，\"看，这是此刻道琼斯指数的资金流向。\"

周易惊讶地看着她掌心的迷你模型。这已经超出了普通灵族后裔的能力范畴，难怪黑塔如此重视她。

\"周大哥...\"赵蕊蕊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发颤，\"你体内...有东西在看着我。\"

周易心头一震。难道她感知到了黑塔主人的存在？

\"什么意思？\"

\"就像...另一个意识。\"赵蕊蕊的金光顺着周易的手腕向上蔓延，\"它在沉睡，但随时可能醒来。而且...\"她的表情变得惊恐，\"它在学习我的能力！\"

周易还未来得及回应，刘圆圆突然从隔壁房间冲出来：\"各位！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众人聚集到电脑前。屏幕上显示着一张复杂的星图，与他们在假金库看到的类似，但更加庞大。

\"这是通过黑塔实验室的服务器入侵得到的。\"刘圆圆兴奋地解释，\"真正的全球噬运大阵布局图！看这里——\"她放大图像，\"七大主阵眼位于纽约、伦敦、东京、鹏城、新加坡、法兰克福和悉尼。但还有二十一个次级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