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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守…自…盗…藏…匿…伪…金…逆…模…之…道…叛…逆!”石根的声音如同青铜撞击,出现在模鉴台。草叶的影子在熔炉火光中摇曳。

“罪…及…全…族…全…族…铸…钱!”石根宣判。

学徒一家八口(父母、兄弟、妻、三子)被剥光,拖到一排八个大小不一的刑模前。冶炼炉的铜汁已沸腾至白炽。

“净…魂…铸…神…钱…”草叶的声音如同金属刮擦。

“注…金!”石根命令。

滚烫的铜汁首先浇入容纳学徒父亲的刑模!凄厉到极致的惨嚎瞬间被铜汁淹没,刑模缝隙喷出烈焰!接着是母亲、兄弟…哭喊声、铜汁浇灌的“嗤啦”声、皮肉骨骼碳化爆裂的“噼啪”声、刑模锁扣的震动声在熔炉的轰鸣中交织成地狱交响!

轮到学徒的妻子和三个孩子。妻子死死抱住最小的婴儿。模卫粗暴地扯开她,先将最大的孩子(约十二岁)塞入刑模,锁扣扣死!白炽的铜汁浇下!孩子的惨嚎如同被掐断般戛然而止,刑模瞬间变得暗红灼热。

接着是第二个孩子(约八岁)…同样的过程。

学徒的妻子崩溃尖叫,将怀中婴儿死死护在身下。模卫将她拖开,将婴儿单独拎起,小小的身体在冰冷的刑模凹槽中显得如此空荡。锁扣扣死…铜汁浇下…婴儿连哭声都未及发出。

最后是学徒的妻子,她看着家人化成的八个灼热刑模,眼神空洞,任由模卫将她塞入最后一个刑模,锁扣扣死。

“注…金!”石根再次命令。

最后一股白炽的铜汁倾泻而下,淹没了她最后的无声呐喊。

八个刑模在模鉴台上如同巨大的、散发着死亡热量的青铜块。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焦糊肉味和金属蒸汽。许久之后,模卫撬开刑模,敲下八块形状扭曲、包裹着焦黑人形轮廓的“人钱”。它们被堆放在模座旁,成为第一批由“罪体”铸造的“神权钱”原料。

“逆…金…者…八…魂…魄…金…身…已…净…铸…为…基…”石狡在金簿上划掉这一家的名字。

**模纹的浇铸:永恒的碑铭**

模吏暗青的身影笼罩着沟壑的每一寸土地。新神权钱成为死亡的符咒。奴隶们上交了最后一点私藏,变得彻底一无所有。交易在模吏冰冷的账簿上彻底沦为数字游戏。沟壑的经济脉搏彻底停止,只剩下冶炼炉永恒的轰鸣和铸币的撞击声。而神权模座上那大片空白,在草叶的授意下,开始了最冰冷的“永恒化”过程。

模吏召集了沟壑所有幸存的、手艺最精湛的青铜匠、陶范师。在模卫的死亡注视下,在刑模冷却的“滋滋”声中,草叶下达了神谕:

“铸…模…纹…记…金…律…及…金…刑…凡…触…律…者…其…刑…皆…化…纹…永…镇…模…座…为…万…世…书!”

匠奴们颤抖着,在滚烫的青铜模座空白处(利用铸模余温),用最坚硬的青铜冲子和石锤,开始冲压纹饰。

他们冲压出了籍纺台旋转的刑轮,旁边标注“籍律:怠工者,刑轮碾磨”;

冲压出了窑鉴台倒扣的焚刑窑,标注“窑律:私燃者,焚身成灰”;

冲压出了鼎鉴台沸腾的神权鼎和坠落的刑钩,标注“鼎律:渎神者,鼎烹全族”;

冲压出了管鉴台巨大的浸刑瓮和铁栅盖,标注“管律:私水者,瓮浸全族”;

冲压出了瓮鉴台巨大的封刑瓮和封泥,标注“瓮律:私市者,瓮封全族”;

冲压出了模鉴台的人形刑模和浇铸的铜汁,标注“模律:私金者,模铸全族”;

冲压出了法鉴锤击碎头颅、司音埙刺穿耳膜、食鉴甑蒸煮活人、瓮鉴压碎肢体、范吏烙印面颊、律砖压断脊骨、战埙震破脏腑、药鉴毒毙、酵鉴腐刑…沟壑所有酷刑的象征图案和简要律条,都被冰冷而精准地冲压在滚烫的青铜模座之上!

每一次冲压,都伴随着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和飞溅的火星,以及匠奴因高温灼烤和恐惧发出的嘶嘶吸气声。模纹如同蔓延的金属疤痕般在模座上延伸,组合成一幅幅令人灵魂冻结的、象征绝对金融权力的死亡图腾。这座神权模的底座,本身就成了沟壑所有恐怖律法的金融化载体和永恒象征——**《陶模货币全书》的实体化身**。

**吞金礼:权力的归墟**

模纹浇铸完成的铸币大典上,冶炼炉咆哮,铜汁翻滚,新一批“神权钱”被浇铸出来,带着灼人的热量。模吏石狡匍匐在模座前,用一个特制的、青铜铸造的“金盘”,盛放了一枚刚刚冷却、还带着余温、边缘毛糙的“新神权钱”,高举过头。

石根缓步走上“模鉴台”。他腰间悬挂的权力坠饰,在模座死亡图腾的映衬下显得愈发虚无。法轮、纺轮、窑炉、水卫、陶瓮、法鉴锤、司音埙、食鉴甑、瓮鉴模型、焦炭烙印、律砖模型、战埙模型、药鉴甑、酵鉴模型、范权钱、籍纺轮、窑鉴模型、鼎鉴模型、管鉴模型、瓮鉴模型…如今又多了一个微缩的、暗青色的青铜钱币模型,钱身上刻着惨白色的“钱”字。他无视模台边缘灼热的金属碎屑和尚未散尽的焦糊气味,径直走到那套巨大的、散发着死亡热量的神权模旁。

他没有看石狡高举的金盘。

他做了一个让所有模吏都感到自身即将被投入熔炉的事情。

他伸出双手——那双曾抓握污泥、紧握滚烫鼎耳、咀嚼麻布粟米的手——直接握住了神权模那刚刚浇铸完毕、依旧滚烫的青铜外范!

皮肉接触滚烫青铜的瞬间,发出“嗤嗤”的灼烧声和焦糊味!石根面无表情,仿佛那剧痛是神圣的烙印。他双臂肌肉贲张,竟试图抬起这沉重无比的模具!模具纹丝不动,只有灼热的金属蒸汽升腾。

他松开手,掌心留下两个清晰的、焦黑翻卷的烙印,如同两个钱币的印记。

模吏石狡立刻将金盘再次高举过头顶,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调:“请…权…首…首…持…神…金…!”

石根的目光,落在那枚躺在金盘中、还散发着余温的毛糙钱币上。他没有拿起它。

他俯下身,将脸凑近金盘!他张开嘴,不是去咬钱币,而是直接用牙齿咬住了那枚滚烫的青铜钱!

金属灼烧牙齿的“滋滋”声清晰可闻!浓烈的金属味和焦糊味瞬间充斥口腔。他用力地**咬合**!坚硬的青铜钱币边缘割破了他的嘴唇和牙龈,鲜血混合着唾液流出。他用牙齿和舌头反复地、用力地**研磨**那枚钱币!牙齿与金属摩擦发出刺耳的“咯咯”声,钱币的边缘被咬得变形卷曲。

他紧闭着嘴,喉结剧烈地滚动,如同吞咽刀片,艰难地将那混合着金属碎屑、鲜血和唾液的滚烫浆液咽了下去!青铜碎屑刮擦着他的食道。更多的鲜血从他嘴角涌出,滴落在金盘和模座上。

他持续地咬磨、吞咽,仿佛要将这枚象征终极权力的钱币彻底融入自己的血肉。那枚钱币最终在他口中被咬碎、磨烂,消失不见。

石根张开嘴。满口是血,牙齿崩裂了几颗,牙龈血肉模糊,口腔内壁被烫伤和割伤得一片狼藉。他剧烈地咳嗽,喷出带着金属碎屑和血块的污物。

模吏石狡早已魂飞魄散,金盘脱手掉落,那枚被咬碎的钱币残骸滚落焦土。

石根喘息着,用沾满自身鲜血和金属碎屑的手背抹去嘴角的污迹。他的眼神疯狂而空洞,仿佛刚才吞噬的是纯粹的力量本源。

他直起身,用那只沾满鲜血、金属碎屑和自身组织的手,缓缓地、涂抹在自己腰间那串象征权力的坠饰之上。法轮、纺轮、窑炉、水卫、陶瓮、法鉴锤、司音埙、食鉴甑、瓮鉴模型、焦炭烙印、律砖模型、战埙模型、药鉴甑、酵鉴模型、范权钱、籍纺轮、窑鉴模型、鼎鉴模型、管鉴模型、瓮鉴模型、钱鉴模型…每一个冰冷的符号,都被覆盖上一层粘稠、暗红、散发着浓烈血腥、金属腥和死亡吞噬气息的污迹。

“钱…模…”石根嘶哑破裂的声音响起,如同金属扭曲,带着一种吞噬了价值本质的终极满足,“…非铜…非锡…乃…血…肉…齿…骨…为…书…” 他顿了顿,喉间发出一声如同熔渣凝固的刺耳声,目光扫过模座上那密密麻麻、记载着所有酷刑的死亡图腾,又扫过台下那些在暗青衣袍中因金属蒸汽和恐惧而颤抖的模吏,声音如同从熔炉的深处挤出,带着永恒的、令人魂魄湮灭的回响。

“…权…柄…之…基…不…在…金…不…在…模…在…吾…喉…舌…齿…颚…化…处…凡…入…此…刑…模…者…皆…为…书…之…钱…纹。”

腰间的权力坠饰在熔炉的火光下闪烁着污秽的暗红光泽。石根眉心的那道污秽黑痕,在模吏暗青面具的映衬下,仿佛也变成了一枚熔化的钱币,无声地吞噬着整个沟壑最后一点残存的生命意义与价值。那套铭刻着死亡图腾、连接着熔炉与刑模的神权模,在模鉴台的轰鸣中,散发着一种令人存在本身都归于虚无的、象征着金融垄断权力最终完成的、永恒的湮灭气息。新铸的神权钱散落在地,边缘锋利,沾着石根的血迹,如同无数微型的刑具,等待着下一次的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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