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的毛毛虫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81章 文化制度法,远古人皇纪,七彩的毛毛虫,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法模台的青铜砧板尚未冷却,人血与金属碎屑混合的污垢在石根齿间留下的腥锈味也未曾散去。沟壑,这座被金融恐怖冻结的死城,连呜咽的风都透着死寂。然而,在这片冰封的绝望之上,祭坛的草叶却捕捉到了另一种更隐蔽、更致命的溃烂——**无声的溃烂**。
没有假钱的喧嚣,没有交易的争执。奴隶们麻木地劳作,战士沉默地巡逻,监工机械地挥鞭。连蒸坊粟饭的蒸汽都显得稀薄无力。但草叶看到,奴隶搬运青石时,脚步拖沓如行尸,眼神空洞如枯井;战士擦拭青铜剑,动作迟缓,剑刃映出的不是战意,而是死水般的厌倦;监工挥鞭,力道绵软,仿佛抽打空气。沟壑上空,弥漫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怠惰与虚无**。这种沉默,比任何暴动都更让草叶感到不安——它在无声地瓦解着石根暴力建立起来的一切秩序根基!
秦霄意识碎片中,关于“意识形态”、“文化控制”、“精神枷锁”、“仪式驯化”、“集体无意识”、“符号暴力”的冰冷图谱骤然亮起,闪烁着比金融律法更幽深、更本质的光芒。怠惰?虚无?精神瓦解?这是比假钱更致命的毒!必须铸造一柄无形的锁链,锁死他们的思想,点燃他们的狂热,将疲惫与怀疑烧成灰烬!让“服从”与“崇拜”成为本能,让沟壑的每一寸空气都充满权力的回响!而陶埙…那曾发出呜咽悲鸣的原始乐器…其空洞的腔体、单调的音符、穿透性的力量…将成为编织这精神锁链的完美工具!礼乐…非娱人…乃…**精神之模…灵魂之范…信仰之砧板!**
她的目光,如同锁定精神猎物的鹰隼,钉死在窝棚区边缘一个佝偻的身影上——老乐师“石音”。他正用颤抖的、布满裂口的手指,摩挲着一枚边缘磨得光滑的旧陶埙。那埙身布满岁月裂纹,发出的呜咽声细若游丝,在死寂中几乎听不见,却顽固地、一遍遍重复着同一个苍凉的调子,如同对遥远过去的招魂。这微弱的声音,在草叶耳中,却比任何战士的咆哮都更具威胁——它是未被驯服的灵魂的喘息!
“礼乐典。”草叶的声音如同冰层下的暗流,带着一种将灵魂抽空的寒意,宣告着精神牢笼的铸造。她指向祭坛下方、正对法模台的一片空地,那里曾是部落集会之地,如今被血污浸透。“此地!立‘乐范坛’!设‘司音吏’!制‘圣埙’!定‘礼乐律’!凡…心魂…不附于…法轮…者…皆…音刑…碎魄!即刻!”
命令如同寒风吹过冰面,沟壑内连麻木的喘息都停滞了。乐范坛?司音吏?音刑?又一个超乎想象的恐怖!连法鉴司的石算都感到了本能的颤栗——这无形的刀刃,将割向何处?
“入‘司音’者…”草叶的声音带着一种诡异的“神圣”诱惑,“…掌天籁…控神魂…代…神言…行…无上…教化…享…祭司…之尊…俸…倍于…法鉴!”
“掌天籁…控神魂…祭司之尊…俸禄…” 这些词语在权力的秃鹫群中投下新的诱饵!石算、石狡,甚至一些原本地位低下的、对音律略知皮毛的商吏监工,眼中瞬间燃起贪婪的火焰!在掌控灵魂的终极诱惑下,人群如同被无形丝线牵引的木偶,涌向那片即将被“礼乐”污染的空地。
**乐范坛的筑造:灵魂的熔炉**
* **坛基的“净化”(骨灰的献祭):** 选定的空地迅速被清理。草叶的要求充满精神的冷酷:“掘基!埋…叛逆…之骨灰…及…怠惰…者…之舌!乐坛…立其上…永镇…杂音!”
奴隶们颤抖着将之前因“怠工”被处死者的骨灰填入深坑,又将几个因“抱怨”被割下舌头的奴隶的残舌丢入!空气中弥漫着骨粉的腥气和血腥味。一块巨大的、平整的黑色玄武岩(取自沟壑深处)被抬来,作为“乐范坛”的核心——**“测音石”**。岩石表面冰冷光滑,如同冻结的夜。
* **“圣埙”的诞生(权力的腔体):** 草叶下令,收缴沟壑内所有现存陶埙!包括石音视若生命的那枚旧埙!
石音被“圣武士”粗暴地拖到坛前,枯瘦的手死死攥着那枚旧埙,浑浊的老泪在沟壑纵横的脸上流淌。一名圣武士掰开他的手指,夺走陶埙,像丢弃垃圾一样扔在草叶脚下。
草叶俯身拾起,冰冷的指尖拂过埙身温润的旧痕和细微的裂纹。她举到眼前,对着火光看了看埙孔,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然后,她手腕猛地发力!
“啪嚓!”
那枚承载着部落古老记忆、石音一生慰藉的陶埙,在乐范坛的玄武岩测音石上,被摔得粉碎!
石音发出一声如同心被掏空的悲鸣,身体剧烈颤抖,几乎晕厥。
“旧音…皆…杂响…乱魂…废!”草叶的声音毫无波澜。
她指向石音:“汝…为‘范奴’!以汝…手…制‘圣埙’!形…依此!” 她将一块早已准备好的、用硬木雕刻的、异常规整复杂的埙模(融合了秦霄记忆中现代声学原理和宗教符号)丢到石音面前。“神泥…骨粉…加倍!火候…极烈!音…唯…吾定!”
石音颤抖着捡起木模,那冰冷的触感如同烙铁。他被押往陶窑,在圣武士的监视下,用掺了更多骨粉和微量金粉的“神泥”开始制作第一批“圣埙”。烧制过程在最高温的窑炉中进行,窑火映照着他绝望而麻木的脸。
* **“司音吏”的傀儡(灵魂的牧羊犬):** 草叶从法鉴司、商吏、以及略通音律者(多是些善于阿谀奉承之徒)中挑选出十人,组成“司音吏”。赋予他们操控灵魂的恐怖权柄:
* 身着特制的、惨白如骨、镶嵌着暗红色“音波”和“法轮”纹路的麻布长袍“司音服”。头戴插着染血禽羽的骨冠。
* 配备特制的“圣埙”(第一批成品)、青铜“定音哨”、刻有音律符号的骨板“律令板”、以及用于执行“音刑”的、能发出尖锐高频噪音的特制青铜响器“裂魂铃”。
* 拥有规定每日“礼乐时辰”(日出、正午、日落、深夜)、强制所有人停止劳作、面朝祭坛聆听“圣乐”的权力!拥有根据“圣乐”节奏指挥集体动作(如叩拜、呼号)的权力!拥有监听、举报任何“杂音”(如哭泣、叹息、哼唱旧调)的权力!拥有对“怠惰者”、“心魂不附者”施行“音刑”的权力!
* 月俸:固定十枚“权钱” + 优先享用制药局“安神汤”(实为精神麻醉剂) + “音刑”所罚没“罪奴”的一半处置权!
这权柄让入选的司音吏(如石算兼任司音正吏)激动得面色潮红,仿佛握住了神明的权杖。他们惨白的袍服如同招魂幡,在死寂的沟壑中飘荡。
**礼乐的獠牙:灵魂的刑律**
当第一批惨白如骨的“圣埙”从窑炉中取出,当司音吏石算将那枚触手冰凉、形制诡异、音孔排列充满几何压迫感的埙举到嘴边,深吸一口气时,一场针对灵魂的驯化与屠杀开始了。草叶颁布的《陶埙礼乐典》条文,被用烧红的青铜针尖,密密麻麻地刺刻在乐范坛的玄武岩测音石表面,字字渗着暗红的血珠:
* **礼乐时辰神圣不可侵犯:** 日出(颂神启)、正午(颂法轮)、日落(颂石根)、深夜(安神魂),闻“定音哨”三声,无论身处何地、从事何务,必须即刻停止,面朝祭坛肃立!违者…初犯鞭笞,再犯…割耳充塞埙孔!
* **圣乐唯一,杂音即罪:** 唯“司音吏”所奏“圣埙”之音为合法之音!凡哭泣、叹息、呻吟、哼唱旧调、模仿鸟兽鸣叫、乃至呼吸过重者…皆为“杂音犯”!刑罚如下:
* 初犯:当众掌嘴至出血!
* 再犯:以“裂魂铃”塞耳摇响一刻!致聋不赦!
* 三犯:割舌!舌…埋入乐坛基!
* **神魂必须依附法轮:** 闻圣乐,必须面露虔诚(标准由司音吏判定),随节奏叩拜(次数、力度由哨音指挥),齐声呼号指定颂词(如“法轮永转”、“石根不朽”)。凡面露倦怠、麻木、抗拒、眼神游离、动作迟缓、呼号不齐或不力者…皆为“心魂不附者”!刑罚如下:
* 轻者(如眼神游离):以金针刺目!悬于乐坛示众三日!
* 重者(如抗拒叩拜):剥去衣物,缚于测音石上,由司音吏持“圣埙”对其耳孔持续吹奏最高亢刺耳之音阶!直至精神崩溃或耳孔流血而亡!尸骨…磨粉入埙泥!
* **司音无谬:** “司音吏”所察所判,即为神听!不得质疑!不得申诉!违者…视为亵渎圣音…处以“万音穿魂”之刑(由全体司音吏围之,以裂魂铃、圣埙、响器等同时制造最大噪音)!
**音刑的洗礼:**
司音吏惨白的身影如同移动的墓碑,哨声刺破死寂,宣告着礼乐时辰的到来。
* **日出的“颂神启”:** 凄厉的定音哨划破黎明。奴隶、战士、监工,无论正在做什么,都必须像被无形丝线扯动的木偶,瞬间僵直,然后艰难地转向祭坛。动作稍慢者,司音吏的骨鞭已呼啸而至!
石算站在乐范坛上,惨白长袍在晨风中飘动。他将冰冷的“圣埙”凑到唇边,腮帮鼓起,吹出一个异常高亢、尖锐、毫无旋律可言、如同金属摩擦的单音长调!
“呜——————”
这声音毫无美感,只有纯粹的穿透力和压迫感,像一根冰冷的钢针扎入每个人的耳膜!奴隶们被震得浑身一颤,脸上本能地露出痛苦之色。
“面…露…虔…诚!”石算一边吹奏,一边用嘶哑的喉咙吼道,同时挥舞骨鞭抽打前排几个因痛苦而皱眉的奴隶!“颂!”
奴隶们被鞭子驱赶着,麻木地、参差不齐地发出嘶吼:“法…轮…永…转…” 动作僵硬如提线木偶。
一个年老体衰的奴隶,在持续的高音刺激和恐惧下,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
“杂音!”石算眼中寒光一闪,哨声急响!两名司音卫如饿狼扑上,将那老奴隶拖到测音石前,用特制的骨夹撑开他的嘴,硬生生将一枚冰冷的“裂魂铃”塞了进去!
“摇!”石算狞笑。
司音卫抓住铃柄,疯狂摇动!
“哐啷啷啷——!!!” 尖锐刺耳、毫无节奏的金属撞击声,被密闭在口腔中放大十倍!老奴隶眼球暴突,头颅疯狂摆动,涎水混合着血沫从嘴角喷出!身体剧烈抽搐,大小便失禁!仅仅十几息,便彻底瘫软,眼神涣散,耳孔流出细细的血线——耳膜已破!
“废料…拖走!”石算冷漠地挥手。老奴隶像破麻袋一样被拖离,留下一道污秽的痕迹。乐坛前,死寂更甚,所有人的脸上只剩下被恐惧凝固的、如同面具般的“虔诚”。
* **正午的“颂法轮”:** 烈日当空。所有人被要求在滚烫的地面上肃立。石算吹奏的埙音变得更加急促、单调、重复,如同催命的鼓点。
“叩!”
骨哨指令发出!所有人必须随着埙音节奏,重重叩首!动作必须整齐划一!
“砰!砰!砰!” 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汇成一片。很快,前排人的额角就渗出血迹。
一个战士,或许是昨夜守夜疲惫,或许是内心抗拒,在一次叩首时动作慢了半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