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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 凄厉的惨叫被泥土和陶管闷住!身体在重压下扭曲变形!鲜血从泥缝中渗出!
监工战士咆哮着,驱使其他奴隶迅速将后续陶管压上,用更多的湿泥封死!三个活人,就这样成为了输水管道的一段“活体密封件”和“路基加固桩”!穴熊人被这残酷的“祭祀”震慑,箭雨竟有片刻的稀疏!铺设得以在血腥中强行推进。
**水法的獠牙:分配的枷锁**
当最后一段陶管在更多“活管祭”的牺牲下接入沟壑核心的蓄水池(一个巨大的、带盖的粗陶瓮)时,浑浊的“神泉”水终于沿着这条浸透鲜血的管道,缓缓流入瓮中。水声滴答,在死寂的沟壑内如同天籁,也如同丧钟。
草叶立于蓄水池旁,石根侍立一侧,眉心的黑痕在池水反光下更加幽深。她颁布了沟壑第一部《陶管水利法》,条文刻在蓄水池瓮壁上,冰冷如铁:
* **水源神圣:** 泉眼、管道、蓄水池皆为“法轮”圣物,受“水卫”守护。凡破坏、私取、污染者,焚身饲鼎!亲族连坐!
* **水权唯一:** 汲水、用水之权,皆由“水司”(草叶兼任)授予,凭“水牌”行使。无牌用水,视为盗水,重罚!
* **“水牌”分级:** 按“贡献”与“地位”颁发不同等级水牌:
* **金水牌(石根、草叶):** 不限量,随时可取“净水”(经简单沉淀)。
* **银水牌(核心战士、重臣):** 日限一陶罐“净水”。
* **铜水牌(普通战士、劳力):** 日限半陶罐“浑水”(未沉淀)。
* **木水牌(纺轮会员、老弱):** 日限一陶碗“浑水”。
* **无牌者:** 无权用水!违者重罚!
* **水税:** 凡持牌取水者,需缴纳“水税”——按取水量折算“权钱”!金水牌免税,银牌取一罐税一钱,铜牌取半罐税半钱,木牌取一碗税十分之一钱!无钱缴税?欠水税!利滚利!逾期不缴…夺牌…罚为“清管奴”(最危险)!
* **“清管”酷刑:** 陶管内壁会沉积泥沙污物,需定期清理。此役由“清管奴”(欠水税或重罪者)承担。
* 工具:特制长柄鬃刷(猪毛混青铜丝)、皮囊(装水,极其有限)。
* 方法:清管奴需钻入狭窄黑暗的陶管,用鬃刷刮擦内壁,再用皮囊中少量的水冲洗。管内空气污浊,充满尸臭(来自“活管祭”腐烂)和沼气味。
* 惩罚:清管不力?延长清管时间!损坏陶管?焚身饲鼎!一个清管奴在管道深处窒息,尸体堵塞管道,导致下游断水。其全家被罚为新的“清管奴”,直至全部死亡!
**活水的诅咒:**
蓄水池旁,石算等税吏摇身一变,兼任“水吏”,设立了“水牌发放处”和“征税点”。沟壑内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眼神绝望而贪婪地盯着那缓缓滴水的陶管出口。
* **水牌的价码:** 获取最低级的木水牌,需缴纳三枚“权钱”的“工本费”!无钱?可赊!利息惊人!一个老奴隶为生病的孙子求一块木水牌,掏空了全家积蓄(包括妻子纺线所得)才勉强凑够三枚权钱,换来的只是每日一碗浑浊的泥水。
* **取水的煎熬:** 持铜水牌的硬骨,带着陶罐排队。水流细如丝线,等待漫长。轮到他时,水吏石算慢悠悠地量出半罐浑浊的水,水面漂浮着细微的泥沙和可疑的絮状物。
“半罐…浑水…税…半钱!”石算敲着桌子。
硬骨忍着干渴的灼烧,交出半枚切割的权钱(边缘割手)。他仰头灌下浑浊的水,泥沙硌牙,一股土腥和隐约的腐味直冲喉咙。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只为喉咙里那片刻的湿润。
* **清管奴的末日:** 一队新的清管奴被驱赶着,爬进一段刚发生过堵塞的陶管。皮囊里的水只够湿润鬃刷。管内弥漫着浓烈的尸臭(前一个清管奴的尸体虽被拖出,但腐烂的液体已渗入管壁)。一个奴隶忍受不住,呕吐起来,秽物污染了管壁。
“污管!重罪!”洞外的监工战士怒吼。
奴隶被强行拖出,在蓄水池旁被当众鞭笞至死!尸体投入蓄水池旁的“污水坑”(用于沉淀泥沙,实则成了抛尸坑)。浑浊的池水表面,漂浮起新的油污。
* **石根的“洗礼”:** 石根缓步走到蓄水池边。水卫队长石磐亲自用金瓢舀起一瓢相对沉淀过的“净水”,跪地奉上。石根没有喝。他伸出手指,探入冰冷的池水中。指尖传来滑腻的触感——那是漂浮的油污和沉淀的泥沙。
他捻了捻指尖的滑腻,然后,将沾着污水的指尖,缓缓伸向蓄水池瓮壁——那里,刻着冰冷的《陶管水利法》条文。
他没有在条文上涂抹,而是将指尖的湿痕,用力地、涂抹在条文旁边一处空白的地方。浑浊的水痕在粗糙的陶壁上晕开,留下一个模糊的、粘腻的印记。
接着,石根解下腰间那个刻有水滴图案的青铜水卫令牌。令牌边缘锋利。他用令牌的尖角,蘸了蘸蓄水池里漂浮着油污的浑水。
然后,他举起令牌,用那蘸着污水的尖角,在刚才涂抹的水痕中央,狠狠地、刻划起来!
锋利的青铜边缘刮擦着陶壁,发出刺耳的“吱嘎”声,带起细碎的陶屑。浑浊的污水渗入刻痕,形成一道暗黄发黑的线条。石根刻的不是文字,也不是符号,而是一条极其简单、却充满无尽绝望的线——一条**不断向下滴落**的、扭曲的垂直线!
这条线,从石根涂抹的水痕顶端开始,歪歪扭扭、断断续续地向下延伸,如同不断坠落的水滴轨迹,最终消失在蓄水池瓮壁的根部阴影里。
石根停下刻划,将令牌丢回给跪地的石磐。他低头看着自己刻下的那条污浊的、滴落的水痕线,又抬头看了看蓄水池那缓慢渗水的陶管出口,以及池边排着长队、眼神空洞的取水者。
“水利…法…”石根低沉的声音响起,如同地底暗河的呜咽,带着一种掌控生命本源的冰冷满足,“…非引水…非解渴…乃…悬命…之丝…垂落…之刃…”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抚过眉心的那道污秽黑痕,声音如同水滴落入无底深渊,“…握此水…即握…喉舌…控此滴…即控…生死…众生…仰此…污滴…如仰…甘霖…至死…方知…此水…即…穿喉…之…毒…蚀骨…之…刃。”
那条不断向下滴落的污浊水痕线,在蓄水池瓮壁上缓缓干涸、凝固,如同一道永恒的、象征着生命在权力掌控下不断坠落的诅咒。滴答的水声,不再是生命的希望,而是倒计时的丧音。而石根眉心的黑痕,在蓄水池水的反光中,仿佛也流动起来,如同一条永不干涸的、吞噬一切光明的污浊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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