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不改其意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76章 老药骨种耳报神,我在神尸上挣扎,清风不改其意,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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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峡的破石缝子里,风小了点。枯骨营的人全瘫在冰渣堆上喘粗气,浑身骨头跟散了架似的。青鼎侍靠着块石头,乌金腰牌搁大腿上。牌面那道血蛇印子淡了,可摸着还是有点温热劲,跟刚熄的灶膛似的。
“玄玑那老冰坨子…死得连点冰碴都没剩下。”她拿指甲刮着牌面血印,沾了一指头暗红的锈屑。
裴渺仰在冰疙瘩堆里,胸口糊着药膏。那个捅出来的血窟窿算是结疤了,新肉底下像揣了块烧红的铁饼子,闷闷地发烫。“老道士炸了窝…倒把老子的灶膛炸热乎了。”他吐出口白气,肺管子跟着那烫劲一起一伏。
雷拓从雪窝里刨出捆湿树棍,架在快熄的火堆上烧。黑烟“突突”往上冒,呛得人直咳嗽。“这破地儿…连根干柴都摸不着!”少年脸上让烟灰蹭得黢黑。
老苍头瘫在石窝边,枯爪子抠着冰蛤壳里最后点黑药膏糊在烂铁胳膊上。糊完药,老头枯眼直勾勾盯着石缝外头。冻土坡上几丛枯草挂着冰溜子,草芯里夹着点点暗红色的草籽。
“蛇信子草…”老头哑着嗓子嘀咕,“冰封了还能结籽…怪事。”
月织姬蜷在背风角,腕子上悬着个裂成冰花的墨玉圈子。圈子中间那点蓝火苗比针尖还小,跳得发虚。她指头尖凝了层薄霜,霜里包着点玄玑子炸剩的冰晶渣子。“老道的冻渣子…能引路。”蓝火苗突然一闪,冰晶渣子“咔吧”碎成粉。
冻坡后头,三个裹着狼皮的汉子趴雪堆里探头探脑,皮袍上溅着新糊的泥点。
“疤脸卫的营旗倒了…金疙瘩也烂了。”领头的大胡子嗓门压得低,“那帮人躺尸呢…捡个漏?”
旁边瘦猴吸溜着鼻涕:“黑尸油坑那边…玄天道袍的冰碴子飘了满地…准有宝贝!”
“屁!”第三个疤脸呸了口,“没见玄道爷都炸成粉了?那地方脏得很!”
石缝里,裴渺胸口那“铁饼子”猛地烫了下!他撑起身瞪坡后:“鬼爪子挠墙呢?”
老苍头抓起把雪混着糊剩的黑药膏搓成泥丸子,甩手就朝枯草堆砸去!药泥砸在冰草杆上“噗”散开,一股子冲鼻的腥臊味混着冰沫飘过去——
“咳…呸!什么味儿?”雪坡后大胡子猛地捂鼻子跳起来,呛得满脸通红。
裴渺早蹿到坡顶!焦黑大手掐小鸡似的捏住大胡子脖子:“哪路的耗子?”
“爷…爷爷饶命!”瘦猴和疤脸扑通跪地,“俺们是采冰蛤的…路过!路过!”
青鼎侍镰刀架疤脸脖子上:“黑尸油坑那边的粉渣子香是吧?老娘送你啃两口?”
疤脸吓尿了裤子:“不敢不敢!俺们…俺们就认得点冰疙瘩草…”
“冰疙瘩草?”老苍头枯眼一亮,指头抠着冻土缝里暗红的蛇信草籽,“这东西…往年冬天不结籽,只在死人堆里冒头。哪儿草籽多,哪儿的冰疙瘩底下准埋着烂肉寒尸…”
裴渺盯着草籽没吭声。胸口“铁饼子”烫劲往脑门顶——冰草籽飘的味混着坡下的泥腥气,一丝微妙的热乎劲勾着东南风…他忽然想起黑风深处那座破石碑边上,秃石头缝里钻出过两丛带籽的红草!
“冰草籽…当耗子使?”青鼎侍眼睛亮得瘆人。
晌午,冻坡东面三脚叉的石窝子。大胡子哆嗦着把两袋子暗红草籽倒进冰沟里。沟水漂起红沫子,沫子卷着往北面山豁口旋。
“北风口草籽结得厚…”老苍头捏起沟边冰渣,“比东边那几粒壮实。”枯爪搓开冰渣,一股混着腥土的腐臭散出来。
裴渺踹了脚地上捆着的瘦猴:“哪边暖和?”
“北…北边!”瘦猴哭丧脸,“死人坡的冻土发软…前日还刨出半条冰狼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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