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学究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94章 兴奋的赵桓,宋朝的脊梁,一个老学究,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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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期待的是共鸣,是痛快的宣泄,而不是这般轻描淡写的“天道循环”。
他讪讪地站了片刻,终究还是躬身告退,那被徽宗点破的“人君气度”,如同一根无形的丝线,勉强勒住了他几乎脱缰的情绪。
赵桓走后,赵佶吩咐身边小黄门“给朕弄些冰酪来!”现在可是十一月了,徽宗皇帝也不怕冰了心……
回到御书房时,陈太初已静候多时。
西洋自鸣钟(陈太初仿制进献)的钟摆发出规律而冰冷的滴答声,更衬得书房内一片沉寂。
赵桓脸上的红潮尚未完全褪去,但眼神已恢复了几分清明,只是那兴奋的余烬仍在眼底跳跃。
“让爱卿久等了。”赵桓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些,他走到御案后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案上那方冰冷的田黄石镇纸,“方才…朕是有些失态了。实在是…实在是胸中块垒,一朝得雪,情难自禁!”
他自嘲地笑了笑,随即目光灼灼地看向陈太初,“如今金人求上门来,此乃天赐良机!爱卿,你说,咱们该怎么好好‘款待’这些昔日‘贵客’?怎么才能让这‘救援’,变得…嗯…物超所值?”
陈太初看着眼前这位努力压抑兴奋、却又难掩“敲竹杠”心思的年轻皇帝,心中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
这哪里还是四年前那个在龙椅上瑟瑟发抖、连玉玺都捧不稳的怯懦之君?
权力的滋味与胜利的快感,竟能如此迅速地重塑一个人的心性,甚至流露出几分市井无赖般的狡黠与贪婪。他面上却依旧沉静如水,躬身道:
“陛下,金国求援,于国于民,确为大事。然此事,绝非儿戏,更非市井讨价还价。”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枢密院以为,当务之急,需厘清三事,方可定策。”
他伸出三根手指,逐一剖析:
“其一,代价几何? 金人空口白牙,求我发兵,耗费钱粮、折损将士,岂能无报?其所言‘倾国以报’,不过虚词。需令其割让实土、赔付军费、开放榷场、岁纳重贡!且须以国书玉宝为凭,断无反复余地!此乃出兵之基。”
“其二,战局莫测!”陈太初语气转沉,“高丽朴氏,非易与之辈。其舰炮之利,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我军北上,胜负难料,伤亡必巨!若金人败退过速,我军尚未集结,其国土已尽陷敌手,我师劳而无功,反损国威!若我军苦战得胜,而金人旋即毁诺,又当如何?此乃出兵之险!”
“其三,亦是至关紧要者,”陈太初的目光陡然锐利如刀锋,直视赵桓,“疆土谁属?!”他指尖重重敲在御案上悬挂的巨幅《寰宇坤舆图》辽东半岛的位置!
“陛下!若我军浴血奋战,克复失地,击退朴氏,夺回之辽东故土、鸭绿江要津,乃至高丽所占半岛之地,是拱手‘归还’金国,任其继续盘踞北疆,养虎为患?还是…就此纳入大宋版图,永绝后患?!”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拷问,“若归还,则我大宋将士血洒异域,所为何来?若吞并,则金人岂能甘心?必生后患!此乃出兵之根本,不可不察,不可不预先定策!”
一番话,如同三盆冰水,兜头浇在赵桓那兴奋得发烫的头脑上。
他脸上的红潮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巨大利益诱惑却又被潜在风险震慑的苍白与凝重。
他怔怔地看着舆图上那片被陈太初指尖点中的、广袤而寒冷的土地,脑海中翻腾着“割让实土”、“岁纳重贡”、“纳入版图”这些沉甸甸的字眼。方才那点敲竹杠的小心思,在这宏大的、关乎帝国百年气运的抉择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御书房内,西洋钟的滴答声仿佛被无限放大,敲击在两人心头。
炭火盆中跳跃的火焰,将赵桓变幻不定的脸色映照得明暗交织。
陈太初垂手肃立,如同渊渟岳峙,静待着这位刚刚品尝到权力巅峰滋味的年轻帝王,做出那个将彻底改变东亚格局的决定。
窗外,汴梁城的暮色渐沉,万家灯火次第亮起,却照不透这深宫御书房内,因北疆烽火而骤然拉开的、深不见底的权力与疆土的博弈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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